“小孩子衣服？”
雷杭愣了半天，他想起上次來找自己買糖的小孩子，似乎也是這種口吻。
難道麵前這個女人不是人？
他驚疑不定，再次將女人打量幾眼，見她臉色蒼白，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樸素，除了臉色白些並沒其他異常，心想這個買賣還是做了算了，免得再結上什麼仇家。
店裡確實有小孩殮服，但已經落了很多灰，畢竟小孩子去世的並不多。
“就這麼幾件，你看著挑吧。”雷杭指了指貨架。
“我都要了，麻煩你幫我取下來。”女人從兜裡摸了半天，掏出許多疊的整整齊齊的鈔票。
這次雷杭看得清清楚楚，這都是貨真價實的軟妹幣，不是冥幣。
“一共四件，算你一百八吧。”雷杭見她似乎也不富裕，刻意將價格壓低。
“謝謝。”
女人低聲說了一句，偷偷朝雷杭看了一眼。
雷杭自然沒有發現她這個小動作，將四件衣服用塑料袋裝起來，收下錢，隨手放在櫃台邊上。
他畢竟也聽過不少鬼故事，有那種當場交了錢，沒過多久變冥幣的事情。
見女人欲言又止，雷杭遲疑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女人笑著搖了搖頭，“我就是有些好奇，昨天我夢到我兒子給我托夢，說他在下麵好冷，想讓我給他買衣服。而且還指定讓我來城北這家靈鶴喪葬店，說這裡有個好心的叔叔，沒想到是真的。”
雷杭臉色微變，問道：“你兒子……是不是跟四年前校車失蹤案有關？”
“對對！你也知道這件案子嗎？這案子有沒有什麼進展？校車找到了沒有？”女人神色激動，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我知道我家寶寶可能已經不在了，要不然他怎麼會給我托夢，但就是能找到屍體也好啊！”
原來這個女人不是鬼。
雷杭鬆了口氣，問道：“你兒子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征？”
女人擦了擦眼淚，掏出一個破舊的手機遞過來，壁紙上是個小男孩開懷大笑的場景，跟那天來自己店裡買糖的小孩一模一樣。
怪不得！
雷杭看完照片後沉默許久，小孩托夢的場景和昨天張曉麗說的司機托夢很相似，兩個人都說冷，為什麼會冷呢？
想到這裡他又問：“夢裡你兒子是什麼樣的？他為什麼會說自己冷？”
女人仔細想了想說：“夢的場景很真實，我記得比較清楚，他所處的環境很陰暗，好像還有什麼地方在滴水，身上穿著那天出門時穿的短袖，但全身長滿青苔，我怎麼擦也擦不乾淨，他就隻說自己好冷，讓我來你這裡買衣服。”
“長滿青苔……”雷杭喃喃自語，“校車失蹤是在六月份，怎麼會冷呢？在什麼樣的地方會冷？還滴著水……”
女人忍不住問：“老板，你是不是見過我兒子？”
雷杭回過神來，搖頭道：“沒有，不過這個案子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你留個聯係方式，要是有結果我通知你。”
“好。”女人連忙打開手機，兩人互相加了個微信，雷杭看她微信名叫做趙海霞，應當就是她本人的名字。
“趙姐，你兒子可能已經出了意外，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也猜想到了。”趙海霞臉上寫滿失望，“都四年了，聽說校車還出了車禍，我隻希望能找到我兒子屍骨，把他埋起來，也好有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