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有買保險的習慣嗎?”雷杭一邊泛著資料,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張易彬立即回答道:“我一直有關注這方麵的信息,但是最近才開始買。”
雷杭抬眼看了看張易彬,隨後又問道:“你是怎樣在那麼多保險中選中了意外傷害險?”
張易彬毫不猶豫道:“因為我長期出差,經常看到一些意外事故,比如交通事故等等。”
雷杭繼續追問:“既然是你出差,那麼你應該要給自己買,而不是給妻子買,你說呢?”
張易彬雙手緊握放在胸前,說道:“我比較關心我妻子的安危。”
“關心妻子的安危不應該多保護她嗎?買保險難道就是對她的保護?而且保險的受益人是你,這麼說你的妻子死了,你將得到一大筆財富。”雷杭緊緊逼問道。
張易彬頓時惱羞成怒,他站起身來指責雷杭:“警官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的妻子死了我比任何人都要悲痛,保險賠償算什麼,它能挽回我妻子的生命嗎?”
雷杭一愣,張易彬強烈的情緒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雷杭隻是流程性地詢問試探,但是張易彬卻如此激動。
當然了,情緒激動並不能說明什麼,但是過分的不分場合的激動,卻能夠說明張易彬想掩飾什麼。
張易彬想掩飾什麼呢?掩飾他的悲傷?沒必要,他的哭聲恨不得讓整個警察局的人都聽見。
掩飾他的緊張不安?有可能,可他為什麼會緊張不安呢?難不成火災和他有關?
雷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隻是這個猜測目前沒有任何的證據。
“先不要激動嘛,我就是循例問話而已。”雷杭笑道。
張易彬對雷杭的態度明顯發生了巨大轉變,之前是極端配合,甚至有諂媚的嫌疑,而現在卻是處處警惕防備。
“就算循例問話,您也應該掌握點分寸,您這樣說有沒有尊重我這個作為丈夫和父親的人?”
雷杭知道如果不繞過去,他就會一直拿這個點說事。
“當然了,張先生肯定是個好丈夫、好父親。您肯定對自己的妻子十分了解,您知道她的社會關係嗎?她有沒有得罪過誰?或者說和誰起過激烈的爭執?”
張易彬搖搖頭道:“沒有,我的妻子非常善良友善,平時根本不會跟任何人起爭執。”
“你再仔細想想,真的沒有嗎?”雷杭繼續問道。
隨即,張易彬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說道:“非要說和誰有爭執,大概是一個星期前,她開除了家裡的保姆。”
雷杭問道:“開除保姆不是很普遍的現象嗎?有什麼特彆的嗎?”
張易彬歎了口氣道:“當時我在出差,我妻子一個人無法帶三個孩子,所以給她請了保姆,但是她跟我打電話說保姆乾活不仔細,不想繼續雇傭她。”
“後來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保姆,保姆因為家裡急需用錢為理由請求我妻子將她留下來,我妻子心軟,聽不得彆人求她,後來就把她留下來了。”
“可是留下來後我聽妻子說保姆不僅乾活不仔細,還愛偷吃冰箱裡的東西,而且都是挑貴的吃,我妻子花了八百多買的榴蓮,自己還沒怎麼吃,就全被保姆吃了。”
“偷吃東西也就罷了,有一次我妻子還親眼看見保姆打我們沒滿月的孩子,這一下實在讓我妻子忍無可忍,最後將保姆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