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你想去哪？我怎麼總感覺你從下麵上來之後就不對勁了呢？”倪珊滿臉疑慮之色。
其他人頻頻點頭，都有相同感覺。
雷杭苦澀一笑，目光在所有人身上看了一眼，隻要自己動動念頭，這一切就會消失，自己和韓汐韻的感情，和倪珊、黑狗經曆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所有的一切都會回到最開始的狀態。
那些曾經的不愉快也都煙消雲散，比如黎睿的慘狀，以及無數死去的無辜人。
“這更像是一場曆練，謝謝你們。”
雷杭忍不住眼眶發紅，雖然知道他們都是假的，但還是忍不住覺得難過。
“你到底在說什麼？”
“對啊杭哥，你什麼意思？你要去西天？”
“難道你想拋下小韓不管了。”
雷杭微微一笑，伸手將韓汐韻抱在懷裡，低聲道：“我們還會再見的。”
韓汐韻怔怔呆在原地，仿佛明白什麼，又仿佛什麼都不明白。
雷杭將其他人也都挨個抱了一遍，緩緩後退，揮手道：“再見。”
“再什麼見，你給我回來。”
倪珊上前想要拉他，沒想到突然間地動山搖，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崩塌，天空中裂開巨大的紋路，仿佛碎片般墜落，周遭的一切都在陷落墜毀，地麵裂開巨大的壕溝，所有東西都在向下墜落。
雷杭感覺自己也在墜落，眼前逐漸陷入黑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眼睛，自己正躺在躺椅上，麵前是熟悉的殯葬店，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上，一切都是那麼溫馨。
他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十月十三號，正是爺爺下葬後的頭一天。
空氣中漂浮著香燭味道，回頭一看，桌案上供著爺爺的遺像，三根線香已經快要燃儘。
雷杭想了起來，這天爺爺下葬，自己傷心難過，上完香後覺得十分困倦，於是想要在躺椅上睡一會，沒想到一睡就做了這麼長的夢。
三根香燃儘，時間也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
他緩緩坐了起來，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起身想要到衛生間洗把臉，剛走兩步，目光被地上一個腳印吸引。
他蹲下來仔細看了片刻，這腳印帶著淡淡灰塵，不仔細看很難發現。當即用貼紙將地上腳印灰塵沾起來，還用尺子量了量，發現這腳印跟爺爺的腳印居然是一般大小。
“早上明明把屋裡打掃過的。”
雷杭想了半天，嚴重懷疑爺爺還沒死，自己明明將屋裡打掃的乾乾淨淨，殯葬店門是鎖起來的，不可能有人進來。
看來得去挖墳了。
他起身到衛生間洗了把臉，走到後院，那口井上麵的石頭尚未被挪開。
希望血井也是個夢。
他上前將石頭移開，裡麵的井水十分平靜，看不出異常，得等到晚上才能一探究竟。
眼見時間還早，他掏出手機給韓叔打了個電話過去。
“叔，忙啥呢？”
“還能忙啥，給人誦經做法唄，有事就說，忙著呢。”
雷杭摸了摸腦袋道：“晚上咱們挖墳去吧？”
“挖誰的墳？你跟人有仇？”
“挖我爺爺的墳。”
“什麼？你有病吧，你爺昨天才下葬，咋地？你想把你爺挖出來做成標本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