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麼盯著咱們乾什麼?”韓叔很是納悶,“大家都是人,一個腦袋兩條腿,有什麼好看,這什麼眼神啊!”
“村裡人畢竟都互相之間認識,遇見外人盯著看很正常,快走。”
雷杭帶著他繼續往前,轉過了幾個小路,吹吹打打的聲音越來越大,終於看到前方出現一個極大的院子,院子裡麵張燈結彩,搭了簡易的頂棚,門口坐著不少人吹嗩呐,敲鑼打鼓。
院子裡麵人來人往,多數人都在廚房忙活,還有些坐在角落裡打牌打麻將。
堂屋大門是開的,從這裡看去可以看到一塊巨大的紅色幕布,上麵寫著個碩大的囍字,幕布前麵還放了個桌子,上麵放著香燭供品等物。
“我怎麼總感覺這布置怪怪的?嫁人怎麼能這麼弄呢?放供品是啥意思?搞得跟死了人似的。”韓叔撓了撓頭,滿臉疑惑。
他這麼一說雷杭也瞬間明白過來,怪不得看著不對勁,原來是按照死人格局布置的,這分明就是靈堂啊!
“這到底是什麼風俗……”
雷杭也懵了,嫁人不該是喜事麼?為什麼要這麼布置?
韓叔道:“嗨,各地風俗都不一樣,咱們覺得奇怪,可能當地人不覺得奇怪呢。你看人家西方人死了不僅不哭,還要講笑話笑呢,咱們覺得不對勁,人家覺得好著呢。”
“這倒也是。”
雷杭暫時同意他的觀點。
“兩位,站在這裡乾什麼呢?怎麼不進去?”突然間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兩人回頭看去,見身後站著個七八十歲的老頭,手裡拄著拐杖,正笑嗬嗬看著兩人。
雷杭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道:“我們就是好奇過來看看。”
“沒關係,你們就是來借宿的那兩個人吧,進來坐。”老人拄著拐杖,慢悠悠進到院子裡,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院子裡放了不少桌子,雷杭和韓叔也跟著坐到老頭旁邊。
“大爺,你們這邊婚俗挺奇怪的啊,屋裡布置的……有點奇怪。”雷杭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
老頭嗬嗬笑道:“祖上留下來的傳統,村裡婚事就得這麼辦,不這麼辦就得出事。”
“這話怎麼說?”韓叔頓時來了興趣。
老頭慢悠悠道:“這事還得從從我爺爺那輩說起,那時候大概是清朝的時候吧,我爺爺都還是個小孩子,當時他隻有十二三歲,但卻親眼見到了那場血腥的事故,那段時間簡直就是我們龍潭村的噩夢。”
雷杭聽他說起村裡往事,也打起了精神。
“這些都是我聽我爺爺講給我聽的,現在我講給你們聽,也不知道會不會記錯了,反正你們將就著聽,也就是那麼個意思。”
“那時候大概是光緒年間吧,我們村裡來了個算命先生,他隻算一次命,但算一次要收五兩銀子,這誰買得起啊,五兩銀子都能買好幾百斤糧食了。”
“不過當時村裡有個地主很有錢啊,他把算命先生請到自己家裡,讓他算上一命,哪想到這算命先生剛看他第一眼就臉色一變,說不算了,轉身就走,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