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可是大好事,河北平定,天下就可大安。”
“如此一來,流連在京都的那數十萬流民,也可順利遣返回鄉了?”
“等等,大緩是什麼意思,解決了就是解決了,沒解決就是沒解決,什麼叫做大緩?”
“......”
四邊議論四起,林風玄也覺察出了林潛言語中的紕漏,沉聲問道:“林潛,朝堂之上,不可言語含糊,還不如實上稟!”
“父皇,兒臣知道!林潛他,是偷跑回來的,其實欽差任務根本就沒完成,他是想誆騙父皇,以便出逃,父皇千萬不能輕信了他......”
林晟安插了孫太醫在林潛身邊,雖然這麼遠的距離,飛鴿傳書也會有數日左右的延遲。
但十日前的消息,是蝗災如舊。
真定知府鄭謙,倒是被林潛給斬了。
人頭還沒有送到。
“林潛,太子所言可是真的,你如果當麵欺君,可莫怪朕真的要了你的腦袋。”
皇帝林風玄,再一次被太子激起了心頭火。
說實話,林潛毆打太子,折斷尚方劍,林風玄多半也就懲戒一番林潛,不可能真將他給誅殺了。
但如果林潛丟下欽差重任,放任河北路災情不管而私自回京,還敢目空一切,林風玄絕對饒不了他。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蝗災已撲滅九成,兒臣留有後手,剩餘的一成,再難翻起浪花,不消數月便會消亡殆儘。兒臣可以保證,不僅是在今年,往後幾年,河北路蝗災亦難再現......”
林潛拱了拱手,說話擲地有聲。
聽得大殿中的文武百官都是一愣。
以往治理蝗災,從未有過這麼明顯的效率,哪個不得是拖上幾個月甚至大半年的,而且,絕對沒人敢保證,蝗災在幾年內,不會卷土從來。
林潛越是這麼說,他們就越覺得,林潛是信口開河,心裡有鬼。
“你......”
“父皇,林潛簡直就是信口雌黃,還請父皇深思,這逆徒數罪加身,罪該當誅......”
風向又開始變了。
朝堂之水,深不可測,步步都宛如在懸崖上跳舞。
“林晟,我說蝗災數年內不會再犯,就不會再犯,你沒能力做到的事,不代表著我做不到。哼,說我信口雌黃,也得過幾年看了局勢再言吧。”
林潛毫不客氣的鄙視了太子林晟幾句。
朝堂之內也分作兩派,太子一派自然是指責林潛大言不慚、以下犯上、欺君罔上,懇請皇帝即刻將他下獄。
而另一派卻覺得林潛所言不虛,短時間內平穩了河北路局勢,追回賑災銀,功大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