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憑借聲音大概的判斷秦旭的位置在和他對話。
許若晴聽到了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應該是秦旭已經離開了。
厲霆晟拉過許若晴的手，讓她把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現在在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許若晴聲音有些沮喪:“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把調香是為我這一生最重要，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現在我的人生裡突然滑掉了這一頁，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我接下來還能做什麼。或許就在家裡安安靜靜的當個家庭主婦吧，把你和孩子們照顧好，我就已經滿足了。”
“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陪你，想回公司上班兒也好，想在家照顧兩個孩子也罷。我都會在身後做你最穩固的那種靠山永遠都不會倒。”
雖然厲霆晟類似的話已經說過很多遍，但是許若晴在每一次聽到的時候仍然會心動。
並不是隻有人會愛站在台上光鮮亮麗拿獎，被所有人譽為天才的調香師許若晴。
也有人會愛一身狼狽的跪在雨裡哭訴，老天不公，或者說是像現在一樣，眼睛蒙著紗布，被判了死刑的許若晴。
他們也許都忘了愛這個字向來難寫。
不能隻愛一個人光鮮亮麗的那麵，也要愛她烏青發顫的眼睛。
許若晴喃喃自語的說道:“你說我上輩子得做了多大的好事兒才能遇見你？我有時候經常會有一種錯覺，也許老天讓我遇見的那些磨難，就是為了在遇見你之後得到的幸福做基礎。”
厲霆晟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是我命好才能遇見你。”
許若晴聲音裡藏著笑意:“厲霆晟，我突然很想聽你說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