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話下來,現場靜悄悄的,沒人有勇氣和澹台鏡之對峙。
還是張必武,他知道誰都能沉默,可自己不能。
硬著頭皮,張必武說道:“先生,我們並非造反,隻要太子退···”
“老朽沒有與你說話。”
澹台鏡之淡淡地打斷了張必武的話,引得後者臉色一陣青白。
他想不通,為什麼從來慈眉善目與誰都很好說話,給人感官極好的澹台鏡之會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
很快,澹台鏡之解開了他的疑惑。
“他們都還有救,但是你沒有,因為你們這幾人,是始作俑者。”
澹台鏡之如此說了一句,不再看臉色絳紫的張必武,抬手對著內閣派係的官員拱手,說道:“老朽就一句話贈予諸位。”
“須知少時淩雲誌,曾許人間第一流。”
“諸位都是人傑,但凡能力、運氣差一點的,都沒資格站在這,你們中大部分都是曆年曆屆的狀元、榜眼、探花,捫心自問,當金榜題名日,春風得意馬蹄疾時,你們胸中的理想抱負,可是如今站在這金水橋畔逼宮造反?”
話說完,現場依然靜悄悄。
隻有大雨繼續在瓢潑而下。
澹台鏡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扭頭對李辰說:“殿下,老臣的話說完了。”
李辰點點頭。
他沒指望內閣派係的這些官員能因為澹台鏡之的一番話就幡然醒悟。
這不僅僅關乎政治立場,更關乎身家性命。
他們站在這了,就已經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便是後悔,也隻能下地獄去後悔。
讓澹台鏡之說這一番話,也無非是成全了老人的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