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幾乎見不得屬下過來,因為他們一來,無一例外都是伸手要糧食的。
可耶律神玄又不是神仙,從哪裡變出糧食來給他們?
甚至耶律神玄自己的口糧都已經減少到每天一頓,可見遼軍的後勤壓力已經大到了要崩盤的地步。
但壞消息中,耶律神玄總算等來了一個好消息。
之前派出去為袁師道抓人的隊伍回來了。
他們不但圓滿地完成了任務,還帶回來了近萬斤的糧食。
一萬斤都不到的糧食對整個遼軍來說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平均分配下來也就是每個人能分到一頓的口糧還差點,而如今高強度作戰的情況之下,可能還要更少,果腹都難,但現在的遼軍就好比是快要渴死的人,有那麼一滴水都是一個巨大的利好,所以耶律神玄直接給這一支隊伍每個人原地官升一級。
心情轉好之下,耶律神玄惡狠狠地炫掉了一隻手下特地帶來孝敬他的燒雞,隻覺得冰涼油膩的燒雞此時竟也是絕天的美味,天知道,現在連他一天都隻吃一頓,而且那一頓還是摻了野菜與樹皮的硬餅,難吃不說,主要還硬得能把牙崩掉,耶律神玄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早就已經忍無可忍了。
吃完燒雞,耶律神玄很細心地吩咐伺候生活起居的親兵把骨頭留著,然後則直奔軍營另一處。
這個區域早已經被戒嚴,遼軍連夜搭建起來的木屋比耶律神玄住的帳篷要奢侈多了,入內,一股腥臭難聞的味道伴隨著濃鬱的藥味撲鼻而來,耶律神玄皺著眉頭,看向躺在桶裡雙眼緊閉,麵容枯瘦的袁師道。
此時的袁師道雖然不如當日剛被送回來時那般焦黑,但爆炸和火燒的痕跡依然還在他身上,並且沒了那層焦黑遮掩,那顆光禿禿的腦袋上火燒的猙獰傷疤成片成片,看得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