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必武冷哼一聲,說道:“他自己沒有管好自己的屬下,自然要負責,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他自己,若非上梁不正,下梁怎麼會歪到這個地步?錦衣衛多年來罪行累累,陳通作為指揮使,要負絕大多數的責任。”
點點頭,徐長青似是想起了什麼,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陳指揮使是半年之前才接任的指揮使,之前一直都是已故的前任廠公三寶太監擔任廠公兼錦衣衛指揮使?”
張必武眉頭一皺,但卻絲毫不慌,看向徐長青的眼神甚至帶著點冷笑,道:“人死如燈滅,一切蓋棺定論,總不能去治一個死人的罪,更何況三寶雖然是廠公兼任指揮使,但三寶在宮內伺候著聖上之後又伺候太子,分身乏術,絕大多數工作都是陳通所為,這一點,徐大人要反駁麼?”
“不反駁,張大人說的極是。”
徐長青淡淡一笑,突然語氣轉得生硬無比,道:“既然陳通作為前副指揮使,現指揮使要為錦衣衛的罪行負責,那麼陳通的罪行、東廠的罪行,誰負責?”
“東廠乃聖上建立,且廠公、指揮使和副指揮使人選皆是聖上欽定,依張大人的意思,是否要問責於聖上!?”
這兩句話,讓張必武的臉皮抽搐。
他大怒道:“徐長青!你這是強詞奪理!”
“我如何強詞奪理了!?”
“若是你真有理,我如何奪得走?”
徐長青的嗓門比張必武更大,抬手指著張必武的鼻子怒斥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是陳通指揮使手底下管著全國十多萬錦衣衛,從中出了幾個敗類,將其處理掉也就是了,若是事事如此,人人如此,如張大人一般屬下犯錯便要將主管一棍子打死,那麼朝廷每年出那麼多貪贓枉法之昏官、貪官,是否第一個要把吏部尚書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