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風塵仆仆上了終南山,他仿佛頭頂都有眼睛,在黑夜中,健步如飛,避開一切彎道,直達寺廟。
沉寂於雪夜,莊嚴宏大的朝天廟也因為他的到來,掀起了漣漪。
而他,正是覺休,被控製的覺休。
某一殿,一百七十二尊佛像豎立,鍍金加身,極度輝煌,但又顯得極為壓抑。
五大方丈,慧生主持,齊聚於此。
武僧守門,將安保工作做到極致。
覺休跪下,雙手合十,一拜佛像,二拜主持,虔誠無比。
輕輕道:“主持,我回來了。”
最上麵敲木魚的慧生主持停頓一下,聲音低沉而蒼老:“回來就好,可有受傷?”
覺休道:“皇帝有所忌憚,沒下死手,我扛了下來。”
話音一落,有人忍不住了。
一位太陽穴凸起,身材高大的中年僧侶,雙眼如火炬般睜開,背後是丈八佛像,臉上是陰影。
質問道!
“覺休師弟,為什麼隻有你回來,戒心二人呢?還有皇帝為什麼會忽然放了你?”
覺休看去,皺眉不悅:“覺真師兄,你在懷疑我?”
他就是覺真,武僧之首,極為強大。
“事情牽扯重大,你不要怪師兄多疑!”覺真淡淡道,嗓音醇厚,如同有一頭獅子藏於胸膛。
覺休不悅看向其他人。
發現佛像下跪坐的另外三位方丈,麵孔也是帶著審視。
“師弟,我來問你,你被關押期間,皇帝可有問過你什麼問題?特彆是寺廟的事?”一個方丈胡須花白,幽幽問道。
覺休不慌不亂,回答道:“皇帝是因為興南布莊滅門的事起了疑心,所問的問題也都跟這個有關,其他的,他一概不知道。”
“說起來都怪戒心那兩個混賬,貪圖布莊的衣服,穿了一件在身上,又去刑場觀禮,被皇帝的人抓了一個正著。”
佛像下,又有一方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