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魏心菲尖聲嗬斥。
徐知意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有寒意閃爍。
當初被這母子虐待的情形,再次湧上心頭。
徐知意十歲喪母,之後便過上了豬狗不如的生活。
十一歲時,徐凉仗著有人撐腰,大發脾氣,將他打得頭破血流,魏心菲在父親麵前顛倒黑白,將罪過儘數推到他的身上。
徐知意被罰跪半天,父親一走,魏心菲便延長懲罰期限,還不給徐知意吃飯,差點將他餓死。
十二歲時,魏心菲設計陷害徐知意,汙蔑他偷了她的陪嫁物品,將他打個半死,臥床半月。
若不是父親找來名醫,徐知意恐怕已經一命嗚呼。
徐知意不是沒給父親偷偷告過狀,但父親似乎有所顧忌,隻是敲打二房,並沒有對她們痛下殺手。
而徐知意告狀的事情被魏心菲知道了,非但沒有顧忌,反而更加變態地折磨他。
漸漸地,徐知意收起了心中的傲氣,卑微懦弱地活著,在伯爵府苟延殘喘。
但眼看要到弱冠之齡,已然有了繼承爵位的資格,二房也終於露出了獠牙。
小東西挺難殺的,那就直接下毒吧。
要不是徐知意意外穿越,二房的奸計已然得逞。
讓他敬茶可以,讓他下跪?
絕無可能!
堂堂七尺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絕不可能跪仇人。
“徐府規矩,嫡長子隻跪家主和主母,其餘人等,一概不跪。”
徐知意不卑不亢,第一次在魏心菲麵前挺直了身子。
“放肆!”
魏心菲將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摔得稀碎。
羞辱了多年的廢物,竟然敢反抗她的命令,當了林家的姑爺,就敢反了天不成?
“安已請,茶已敬,沒事我們就告辭了。”
徐知意不顧魏心菲發怒,準備離去。
魏心菲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多年的權威受到挑戰,她不可能善罷甘休。
“有些土雞不會以為攀上高枝就真的變鳳凰了吧,我一日不死,你終究還是徐府的狗!”
“姑母說得極是,有些廢物還真把自己當人了,娶了個醜八怪,就神氣起來了。”
坐在側位一直看戲的魏子峰突然站了起來,冷笑連連,眼中的嘲弄如洪水決堤。
徐知意側頭冷眼,心中有了計較。
看來今天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對方打定主意要羞辱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既如此,那他也不慣著了。
大不了一直呆在林府,等自己強大了再回來收拾他們。
思量間,徐知意眼底閃過一抹瘋狂。
“徐府的家事何時輪到一條斷脊之犬狺狺狂吠?”
徐知意話音剛落,魏子峰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提著拳頭就想上來捶人。
平常他跟著徐凉可沒少欺負徐知意。
向來唯唯諾諾的廢物,竟然敢罵他,這他怎麼忍得了。
“我們林府的姑爺,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欺負的。”
綠枝冷著臉,擋住了魏子峰。
魏子峰在徐知意麵前雖然囂張,但城主府畢竟是他惹不起的龐然大物,一時間竟被嚇住了,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陰冷地盯著徐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