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鱈看著這個剛剛還與自己閒聊的男人,現在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堆沒有任何生氣的石頭,目光漸漸陰沉。
他猛然抬起頭來,望向土縛之術術陣另一端。
那裡不知在何時,也出現了一個凸起的花堆。
孫鱈一運識海,再揮出一道狂風,將那處積花儘數刮飛。
那裡便露出了一個微微垂首,雙肘搭膝,盤坐在地的黑色身影。
這個黑衣少年被趙由困在了死咒之術之中。
但這仍不能改變這個連個散修者都不是的黑衣少年,竟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便輕鬆殺死了土術術者趙由的事實。
孫鱈看著那個黑色身影,一字一句地吐道:“夜梟。”
手小欠用手指輕輕一拂肩頭幾瓣殘留的花瓣,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來。
然後,他的嘴唇幽魅般開合了幾次,仿佛緩慢無聲地說道:
孫鱈,你無處可逃。
孫鱈麵色冰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兩隻掌心中便現出了兩道疾速飛旋的風刃。
孫鱈猛一揚手,這兩道風刃便斬碎了飛花,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疾速飛旋著向手小欠凶猛切去。
然而,那兩道風刃一觸及手小欠的身體,手小欠的身體竟然便湧蕩了起來,化為了一灘清水,摔落在地。
於是,這兩道風刃根本什麼也沒有切到,就“嗖嗖”兩聲向遠處飛去,不見了蹤影。
孫鱈狠狠一怔,脫口驚道:“水鏡之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是個術者。”
空氣中仍舊沒有回答,就仿佛剛剛那個人影,是孫鱈的幻覺一般。
一片寂靜,隻有飛花不停地簌簌飄落。
孫鱈滿臉都是無法置信,看著麵前死咒土縛之術的詭譎惡臭咒圖。
一片空蕩,隻有趙由已已然石化的屍身孤孤伶伶地躺在那裡。
孫鱈看著趙由的屍身,心頭漸漸升起了恐慌。
手小欠呢。
他明明連個散修者都不是,怎麼會施出了水鏡之術。
不,手小欠如果中了以死咒施出的土縛之術,就絕對不可能離開這裡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