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飯的隻是一些綠綠的菜羹,菜羹裡略帶鹽味,但葉鋒能看出來,這飯食已經是劉家能拿出最上席麵的飯食了。
劉老兒的小孫子,捧著飯碗狼吞虎咽,可見他家平日裡也吃不上一頓稻飯。
閒聊之際了解到這小村子,都是劉家的佃戶。
因之沒有正式的名字,被附近幾座同樣是佃戶聚居的莊子,叫做劉家田莊。
而劉老兒名叫劉能,歲數最大資格最老,等同於普通村子中村老的地位,生有二子一女,大兒子劉廣坤留在身邊,繼承父業繼續做雇農。
而二兒子劉大帥心思活潑,聽老人家說去了府城裡當了酒樓的夥計,也算是門糊口的營生。
而劉家田莊有雇農百九十戶,壯丁二百餘人,連同健婦正好能操持下這五百畝良田,除了這四百多畝水田外,還有不足百畝的邊角土地則被開辟成了菜園果園。
南雲州氣候濕熱一年無冬,稻可產兩季,每季一畝稻田能產稻米三石半,是妥妥的上田。
上繳劉家七成之後,剩下的便是全家的口糧,換成稷麥等粗糧才能夠糊口,如遇到年景不好就得饑一頓飽一頓。
而那百餘畝瓜果園,則是他們的主要收入,產出的果蔬除了三成供應劉府用度外,剩下的還能在府城換些銀錢用度。
這一年下來幾乎不會有什麼結餘。
聽的葉鋒是直嘬牙花子,感覺這劉家收租也太狠了些。
雖然沒到敲骨吸髓的地步,但也著實是在吊著這些雇農的生命線,其實也是他在用前世的價值觀,來看今世的社會形態,當然覺得是濫用權利,壓榨民脂民膏。
但在這些雇農眼裡,劉家已經算是府城中的寬宥之家了,百餘畝果園菜地並不多取外,這地租也是附近最低的。
不止是劉老兒,連他的大兒子劉廣坤,在晚飯間也在不停地誇獎劉家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