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站直身體,緊皺眉頭的看向前麵獨自承擔所有危險的劉峰大師,心中有的都是一種沉重,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知道他是想用自己給我和白帆爭取一線生機,否則三人都留在這裡的話肯定會全部死去。
我……不能這樣做。
眼睜睜看到一個活人為自己犧牲,唯獨這點我做不到。
鬆開抓住白帆的手,人似乎理解我要做什麼,本能要去抓住我的手阻止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可我還是避開白帆的手,並沒有去看那雙通紅的眼睛。
一步。
兩步。
三步。
邁著輕盈的步子已經來到劉峰大師的身邊,在人那催促的目光下淡然拍拍他的肩膀,說:“有危險一起麵對,留你一個在這裡我心裡過不去。”
劉峰深深看我一眼,在那臉上有的都是惋惜,隨後就變成堅定,一下拉開自己寬敞的衣服,聲音很低的說:“我之前問過你,是否相信我的話,當時你並沒有給我做出回答,現在能給我一個答案嗎?”
我從這聲音裡聽出一絲乞求,也不甚明了為何要對這個問題如此的執著,至於在這個時候繼續瞞著也沒什麼用,我就給出了我的答案。
“信!”我回答的很輕鬆:“畢竟咱們都是夥伴,那麼多事經曆過來,不信你信誰。”
劉峰大師的身體猛然一顫,眼中深藏著對我的信任的感動,很快眼神也變得堅毅起來,“既然你說這話,今夜就算賠上我的性命也絕對會讓你們兩個人安然從這裡離開。”
若是放在平時的話,我肯定會被劉峰大師的這句話說的很感動,但是現在沒有什麼比一起活下去更加重要。
他低聲對我說:“我要打開你的陰眼,之後不管看到什麼東西都不要驚慌,保持鎮定。”
把柳葉碾碎,又掏出個瓷瓶,從裡麵倒出一點透明的液體,然後將柳葉碎末融合在一起,調製成糊狀物,對我說:“閉上眼睛,我要在你眉眼之間畫符打開你的陰眼。”
我乖巧地閉上眼睛,就感覺到一根手指沾染些許冰涼的東西在我眉毛正中間開始畫符,速度很緩慢也並不著急。
等到繪製完成後,我就感覺到有冰涼的東西在不斷的往我的皮膚裡滲透,是和陰氣入體那種陰冷截然不同的感覺,反而有點身心舒暢。
也就是在這個狀態下能夠繼續堅持下去,我按照劉峰的話緩緩睜開眼睛,頓時覺得驚訝。
因為眼前看到的所有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再被雙眼限製,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黑夜中的一切。
“這東西能堅持多久?”我按耐下心中的驚喜,裝作平靜的說道。
劉峰給我繪製的陰眼讓我完全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同時也真正的讓我看到了阻礙去路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繪製一次陰眼能夠堅持三天,你若是害怕等事情結束我就替你關閉陰眼。”
“白骨?”我好奇的睜大眼睛,直勾勾的打量擋在我跟劉峰麵前的東西。
頓時旁邊的空氣都凝固了,劉峰的目光直接釘在我身上,用一種極為豐富的表情看著我,弄的我有點緊張,還以為發生什麼意外。
白帆看到我跟劉峰大師像是在演小品一樣的反應,也就小聲的說了句:“你們在做什麼?”
我匆忙收回視線,便發現劉峰給我不住的使眼色,那意思很明顯,讓我彆在惹怒這個所謂的白骨了,不然發生什麼事情可就沒辦法收場。
“劉峰你也不過如此,還是之前的條件,將他們二人交給我你可安然離去,我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聲音從四麵八方傳入耳中讓我覺得非常不舒服,但是愚蠢的正義感在這個時候居然再次作祟,下一個動作直接就抬手打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白骨。
劉峰大師的阻止遲遲都沒有到來,應該是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完全震驚了,也讓我稍微安心上一些,直接看著白骨倒飛出去,才收回手活動疼痛的手指:“這玩意兒可真的是堅硬,我的手夠疼。”
我說的雲淡風輕,事實上我等到出手以後才想起來自己到底有多愚蠢,大師專門囑咐過不要輕舉妄動,我居然還這麼隨意的攻擊,真是不知死活。
“咦?”
黑夜之中的那個聲音居然不再是剛才誘惑劉峰大師時候的飄渺和陰冷,透出一絲的驚訝。
一聽這聲音我就瞬間明白過來對方到底什麼狀況,肯定是沒有想到我居然如此乾脆的出手,將白骨都給擊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