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木重新回到我手中,坐在我們對麵的劉管事已經按耐不住,他快速的起身,情緒有些激動:“雲嵐你真的要把鬼木還給他們,可是你的身體……”
“夠了!”雲嵐淡淡的說著。
她的聲音非常溫柔,還帶著安撫的意味,讓激動的劉管事稍微冷靜了一些,不甘心的坐在地上,他一直都在盯著我。
那目光真的是讓我很不自在,不知道要怎樣應對當前的狀況。
被人按住了肩膀,我才稍微放鬆一些,也讓成霖有了主動說話的機會,他看向雲嵐,眼中都是難以理解的複雜,說:“身為鬼市主人你為什麼對鬼木如此感興趣,或是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雲嵐卷起袖子,露出自己已經僵硬腐爛的皮膚,就如同枯樹枝一樣,在胳膊的上方還是白皙的皮膚。
我倒吸一口涼氣,頓時就有了不大好的感覺,話都沒能說出來,雲嵐已經苦笑的開口了:“我已經活了千年有餘,如今也是我大限將到的時候,可惜他總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想讓我繼續活下去。”
說道劉管事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對劉管事始終沒有任何辦法。
成霖輕笑一聲,笑容中夾雜著彆的含義。
我剛要動,杜子騰也按住了我,低聲說:“彆急,先弄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
反而凝神看著身邊的杜子騰,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抬手點了幾個地方,我臉色驟變,迅速的起身短劍直接就抵在對方的脖子上,一字一句的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不是杜子騰,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就在這時按住我的杜子騰忽然笑了,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根本就不把脖子上的劍放在眼裡,說出口的聲音也發生了變化。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不是你的那個搭檔的。”
陰冷古怪的聲音聽的我耳朵疼,我冷眼看著他,不是很有耐心的說:“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你彆讓我動手。”
劍尖逼近一些,刺入皮膚後並沒有如我所想的露出傷口,反而像是用特殊手段畫出的假皮,露出裡麵的創口。
就那麼一眼,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心道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根本就沒有活人的皮膚,下麵到底是什麼真不好明說。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連成霖他們都沒有料到我身邊的杜子騰不知何時都被替換了,而且看樣子也不像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我心中越發的疑惑,幾下就把“杜子騰”身上的皮膚幾下用劍給劃開,露出大片紅色的肌肉,上麵蒙著一層薄薄透明的膜,用做人類的皮膚。
不僅變了臉色的有我,還有那位一直都很鎮定的雲嵐。
劉管事更是一步躥到雲嵐身邊,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將人籠罩在自己的範圍之內,他說:“我帶你先離開這裡,可好?”
此刻的劉管事哪裡還有在鬼市門口見到我們時的那種不對付和傲慢,他的眼中隻有千年樹妖雲嵐一個,想著帶他離開這個地方。
雲嵐搖頭,說:“不,我的本體已經和鬼市融合在一起,一旦離開鬼市將會崩潰,我不能這樣做。”
她為了能夠讓鬼市一直存在下去,已經是把鬼市跟本體融合在一起。
“喂,勸你們趕快把鬼木交給我,否則你們誰也不能活著離開鬼市,全部都留在這裡給雲嵐陪葬!”劉管事冷冷的說著,眼中都是毫不掩飾的殺機。
我盯著麵前偽裝成杜子騰的家夥,一張定符就拍了下去,杜子騰臉上陰森的笑還沒完全褪去,我又是一張符拍在身上。
他在不能動彈後我才來到成霖的身邊,低聲說:“麻煩你占卜一卦,我想知道胖子現在情況如何。”
說完這句話我表情就僵硬了,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剛才為什麼我說的這樣自然,仿佛早就知道成霖能夠占卜。
人沒有看我,隻是看著那位千年樹妖,慢慢的說:“據我所知這裡的鬼市早已被荒廢,你在幾十年前來到這裡重新打開鬼市,用的就是自己的修為,不然以你這種情況不會輕易的麵對大限。”
他直接就拆穿了雲嵐身上的秘密,也讓被劉管事扶著的雲蘭笑得很勉強,她說:“不錯,確實是我將本體與鬼市融合在一處,隻是為能找到一處庇護。”
在弄清楚鬼市的來源後我陷入沉默,至少我無法做到樹妖這樣的犧牲。
陷入沉默的關鍵就是鬼木要不要選擇交給雲嵐,交給她之後又會發生什麼。
“鬼木給你會發生什麼。”我如實的說著,也將盒子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