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隨著他們,撤離到附近的縣城裡。這個縣城,名字就有些講究,叫什麼壬田。
這個名字,我在百度上搜索,都沒找出第二個來。惟一的一個,好像是個鎮子的名字。
到了這裡後,我的手機也開始有信號了。於是,不大一會兒,我就收到了杜子騰發來了好多條微信和手機信息。
內容大致隻有一兩個:你現在怎樣了,在哪裡。
再不回複,就沒有意思了。於是,在這個贛南的小縣城裡,我聯係上了那個該死的夥伴:杜子騰。
“在哪裡呀?”剛接通電話,他就在那頭連珠炮地發問,“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現在,”我不大相信他的話,“車子,還在你的手上?”
“是啊,”杜子騰高興地回複道,“我已經去過局子裡。該問的,該拍的,他們都取證過了的。”
言下之意,車子歸屬他,已經名正言順了。
“那,人家的家屬呢,”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人家的家屬,難道就不來追索麼?”
“家屬,什麼家屬?”杜子騰在電話那頭納了悶,“局子裡的人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個漂亮的女司機,是個單身。”
“拜托――”我不禁被他氣得發笑了,“人家是單身,這妨礙人家有父母不,妨礙人家有兄弟姐妹不?”
“嗬嗬,”杜子騰在那邊,幾乎笑得就都跳起來了,“我說吳磊,你才見到局子裡人一回,就加入到裡邊了麼?”
他這麼一說,我直接就掛斷了電話。你丫的,你瀟灑了,你高興了,勞資這邊就要受苦了。
一分鐘不到,他就又打了過來,我又掛斷了。如是三番的,我連脾氣也沒有了。
沒辦法,隻得又接通了。於是,五分鐘不到,他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吳磊,我的好兄弟,你現在,是要去哪兒呢?”
“沒有地方去,”我幾乎就要扭過頭去了。現在的情景,我就要跟他割席,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那,”杜子騰的臉色一變,餿主意就冒出來了,“之前的那個樹林,要回去一趟不?”
“唔,”我突然想到,方才局子裡的人雖然去了兩次,但那個漂亮的女司機,還遺落在樹丘那裡,“可以考慮。不過,我看你是開玩笑的吧?”
他的言談舉止,就像是個開玩笑的。他這個富二代,從來都不知柴米油鹽的家夥,提起那樣的事情,也大多都不害怕。
不是不怕,是不知道害怕。
“我是認真的,”見我的響應不那麼激烈,他又轉到了我的麵前,“這一回,不定還有弄到個把美女呢!”
“去你的美女!”我現在並不是討厭美女,而是討厭杜子騰嘴巴裡說出來的美女。“若不是你口口聲聲的美女,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誒――”他頓時不服氣了,“今天這步田地,怎麼了?若不是我杜子騰,你現在還待在那個該死的小城裡!”
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個道理。常言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這一回跟他出來,除了經曆了些危險,還真是曆練了不少。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基於這點,我還要感謝這個杜子騰呢。於是,我認真地,大大方方地對他說:“好了,這一回,就聽你的了。”
“這才像我的好兄弟,”說著,他拍了我的肩膀一下,“這才不枉我帶你出來一趟!”
“好了,”看他又要飄了,我趕緊壓製住他的勢頭,“走吧走吧。”
“不行,”杜子騰一指旁邊的家興超市,“那裡,還等著咱們去光顧呢。”說的也是,出門在外,補給才最重要。
他既然提醒我了,我也就要提醒他。於是,在滿滿當當地拎了一大兜子食品和水出來後,我說了一句:“待會兒,不要忘了去加油。”
“那個,還真是差點兒忘了。”杜子騰一扭油表,感慨道,“如果不是你吳磊好兄弟,還真的是有去無回了呢。”
“呸呸――”我趕緊啐了幾口,“什麼話,什麼話?咱們這是要出門,哪兒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杜子騰一聽,恍然大悟。他一連打了自己幾個嘴巴,這才開口道:“這種話,的確不應該說的。”
半小時後,車子就開始出城了。又是半小時的車程,就到了那片樹林。為了敘述方便,姑且叫它“快活林”。
之所以這麼叫,是因為它實在像極了快活林的氣氛:詭異,密不透風。
還沒進快活林,杜子騰就又開始打退堂鼓了:“吳磊,我的好兄弟。怎麼一到這裡,我就開始要打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