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他欲言又止,幾乎連說話的信心都沒有了,“我……”
我一個巴掌抽在他的臉上,把他抽了個稀裡嘩啦。“再不振作,我就獨自回家,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那,那,”他有氣無力地說,“那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在壬田,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燕子吧,”我不想再多說了,就一氣之下離開了。
出來之後,門口站著唐萍。她已經恢複了冷麵美人的造型:“那部舊手機,我也給你修好了呢。”
說著,她伸出一隻惺紅色指甲的纖纖玉手:“給,你拿去吧。”說完之後,她立即轉過了頭。
此刻,若是我能心軟一次,輕輕地拉她一回,或者乾脆來個近距離的擁抱,那昨天的唐萍還是我的。
可是,我就是心底硬了那麼一次。除了接手機,我沒有多餘的動作,甚至連哼一聲都沒有。
她給完手機,立即哇地一下跑開了。
跑向她車子的同時,她也在低聲地啜泣著。那一抽一抽的造型,把她的身體弄得一抖一抖的,煞是動人。
唐萍,我在心裡默默地祝福道,願你餘生的日子安好。
之後,我就回過了頭。我的確害怕看她離開的樣子,那樣的場景太虐心,我承受不住。
沒有辦法了,隻得繼續去照看杜子騰。可是,當我回到房間時,發現他已經不脛而走。
“杜子騰,杜子騰,”我在房間裡大叫起來,“你小子,又跑到哪裡去了?如果三聲之內再不出現的話,那我就讓你好看了!”
沒有用,不要說三聲,十三聲過後,他還是杳無蹤影。我隻得退了房,重又走了出來。
茫茫大地,滾滾紅塵,偌大一個壬田,我該要何去何從呢。
西山,千仞山,似乎成了惟一的去處。不過,今天去的目的不同,我是去跟紅豔她倆告彆的。
尤其是紅豔,甚至連一個埋葬的地方都找不到。還有,她們都聲稱擁有我的前世今生,我的前世自己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叫了輛出租車,又是不肯去。
“要多少錢,”我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地問道。
“二百吧,”說話時,他還像意猶未儘的樣子,“如果能給二百,那我就載你過去。”
“殺豬呀你,”我頓時生起氣來,“最多五公裡,你就要我二百。四十一公裡,你有病呀你。”
“愛去不去,”說著話,他就關上了車門。
後麵又有一輛紅色的出租車停下來了。車窗搖下,一張美女的臉映入眼簾:“帥哥,要去哪裡”
“西山,”我還是挺直接的,“多少錢,先說個價吧。”
“二百,”美女一指前麵的那個人,“在壬田,一直都是這個價格呀。”
“你,”還有殺豬兩個字,我沒說出來,“那好吧,二百就二百,開車吧。”說著話,我就坐上了她的車。
前麵的那個司機一看,頓時就不服氣了。他驀然走下了車子,將人一攔,直接橫在我們這輛車前。
“你怎麼回事?”美女司機將墨鏡一摘,質問道。
“我要二百,你也要二百,他為什麼要坐你的車子?”顯然,他不是針對我的。
“人家樂意,”美女司機又將墨鏡一扶,“關你什麼事?”
“咱們出租車這一行,”那個男司機義正辭嚴地說,“一向都有規矩的。同樣的價錢,請歸還我的乘客。”
“我不,”美女司機說著,就發動了車子,“你再不走,我就碾過去了?”
“碾吧,”那個男司機索性將心一橫,還點上了一支煙,大有爺就是老大的意思。“有本事,你就碾。”
他還適時地吐出一陣煙霧助興。
“嘀——”美女司機鳴了一聲笛,“第一次警告,大哥。第三次之後,我就真的開始碾了!”
“嗬嗬,”男司機又在抽煙了,他的表情告訴我:有本事,你就來,爺這邊等著呢。
美女司機二話不說,加大油門就直衝了過去。男司機一看,頓時嚇得麵如土色。
他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外閃開,還是閃得遲了一些。一條腿,已經被卷入了車子底下。
痛哭的哀嚎聲,立時傳了出來。
美女司機走了下來,一指他的斷腿:“老哥,怎麼樣啊,這種滋味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