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湊上前去。可是,看到了那位老大夫額頭上,臉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我又不忍心發問了。
“情況,”她不用我開口,也知道我要問什麼,於是就首先開口了,“情況還算穩定。”
還算穩定,至少是個好消息。再往下一想,就又有了新的想法。還算穩定,那就意味著暫時還不會去死。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還一陣的安慰。
不過,進去探望,暫時還不行。我的預料,他們一定在進行著收尾工作,縫合肚皮啥的。
我又繼續地等了下去。果然,十五分鐘後,人就被推了出來。蒼白的臉孔,緊閉的雙眼,就是此時的唐萍了。
是能暫時地去看她了,沒有人再禁止我。這時,醫護人員開始叫我了:“吳磊,過來過來。”
我走了過去,卻沒有一絲的欣喜。相反地,還有著更多的擔心和掛念。
“你是她的家屬不?”有個醫師模樣的人,在那裡仔細地詢問道。
“可以算是吧,”我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此話一說,好多的醫護人員,都開始在那裡大笑起來。
我頓時就怒不可遏:“你們,一群的小女生,不長胡子,說話也就不講究了。你們再笑,我就……”
說到這裡,我就不再說話。醫師畢竟年高德劭,也沒有嗤笑我。此時,他在那裡叫道:“你們,一群的小姑娘家家的,你們知道個啥子?”
我這才走了過去。唐萍已經漸漸地蘇醒,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可能是外麵的嘈雜,驚醒了她。
她輕輕地說了句:“你,是吳磊不?”
“是我,”我趕緊走了過去,“你,渴不渴?”我的腦海裡,一時混亂,隻出現了傷重昏迷的人。
他們的眼睛,睜與不睜之間,就在叫嚷著一個字了:水。
“我不渴,”唐萍微弱地說,“我累,不想睜眼。”身邊有個小醫護,走過來說,“唐萍家屬,她的麻藥藥力,也還沒有過去。”
我點了一個頭,回複唐萍:“不著急。過一會兒,你就會清醒過來了。”
沒有太多的話,她就被推進了病房。她果然又睡了過去,睡得很沉。現在,她能睡著,我是欣慰的。
這時,有個醫護走了進來,對著我使了個眼色,叫我出去。我剛走出病房,科室主任就在那裡叫我了。
“唐萍家屬,”她的聲音不高,很專業的樣子,“你過來一下。”
我走了過去,科室主任的辦公室時,隻有她一個人在。我進去之後,她示意我關上了門。
我頓時如坐針氈:這是什麼陣勢,弄得好像是臨終托孤一樣!
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盤旋了:唐萍的身上,一定有什麼貓膩!於是,我弱弱地問道:“主任,唐萍,她還有什麼問題麼?”
“沒,沒了,”她先是搖了一個頭,安定下我的心思,接著又開口道,“我叫你來隻是想問……”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怎麼回事,主任?”我幾乎是在哀求她了,“你有什麼指示沒?”
“嗬嗬,”主任微微一笑,“言重了,言重了。指示不敢說,我隻是想問你,她這次的發作,是有原因的。”
!“哦,什麼原因,”我趕緊追問道。
“什麼原因,”主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她被人下毒,難道是偶然的麼?一天之內,她就被折騰了兩次。”
我無話可說,隻能低著頭,聽她在那發牢騷。“我也不知道呀,主任。我若是知道,也不會跟她……”
說到最後,我也是一陣語塞,不再說話了。科室主任揮了揮手,道:“不知道也就算了。以後記住,一定不能長久地脫離她的視線。”
“明白了,”說完,我就向後退出了她的辦公室。
走廊道裡,人來人往。不少的醫護人員,不少的病號家屬,都行進在這個不到三米的走道裡。
沒有意思了,我就回到了病房裡。唐萍還在熟睡,我趕緊去監控她的情況。心率,呼吸,血壓都還算正常,我這才想到要去休息。
臨休息前,我在門抬手上,裝了個警報器。那個東西,隻要是有人來訪,就會鳴響。
雖然有些粗魯,還是有所作用的。不管怎麼說,它都能趕到一定的作用。
一覺睡到了黎明時分。這時候,有人來敲門,警報器一下子響聲大作。那人慌忙地就逃跑了。
我打開房門一看,原來是一名醫護人員。我追了過去,在醫護站裡,她還嚇得臉色蒼白,心跳不已。
“你們,”醫護長忿忿不平地說,“胡亂在地房門上裝東西。這樣不好,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