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陳凱之私下便有僭越之舉,甚至敢私藏高句麗上供給朝廷的貢品。
如果繼續縱容下去,那陳凱之日後說不定還會再生出怎樣的事端,通過這顆人參,李承乾便領教到了陳凱之有多猖狂。
不僅敢私吞朝廷貢品,而且現在還敢將其當成禮物送給自己。
這究竟是為了向自己求和,還是想要向自己示威?
李承乾臉上一直帶著笑容,可實際上心中卻已經起了殺意。
陳楠婉並沒有注意到李承乾表情上的變化,此時仍在自顧自地說道:“哀家聽說陛下近日在朝堂上與右相發生了一些爭執,不知可有此事啊?”
李承乾不隱瞞,直接承認此事:“母後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沒想到這些許小事竟然都傳到了母後的耳朵裡。”
“母後說的沒錯,兒臣今天的確因為一點事情而和右相發生了些許分歧,不過這隻是朝堂上的小事而已!”
“朝堂上的小事放在天下可就是大事了,哀家聽說陛下重新啟用李綱,卻不知那李綱早已經遠離朝堂多年,對於朝中之事的了解並不詳儘。”
“如今陛下貿然啟用老臣,豈不是要讓朝中眾臣寒心?”
陳楠婉直奔主題,顯現出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
原本麵帶笑容的李承乾在聽到這番話後,表情突然凝固下來:“母後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您是在怪罪兒臣嗎?”
李承乾這一句反問直問的陳楠婉啞口無言。
此時的李承乾再不複之前笑容滿麵的和善態度,轉而變得氣勢淩厲,眼中隱隱散發出了幾分殺氣。
哪怕是曾侍奉在先帝身邊的陳楠婉,在感受到這股殺氣的時候也不禁有些心虛。
而跟隨在陳楠婉身邊的太監此時也朝前跨出了一步:“陛下,太妃可是您的母後,您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
見這名太監站出來為自己說話,陳楠婉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可就在她以為李承乾可能會有所收斂的時候,卻不想李承乾突然怒極反笑:“嗬嗬,我和母後在這裡說話,何時輪到你這個奴才說長道短了?”
“我對母後無論態度如何,這都是我皇家的私事,憑你區區一個奴才,竟然也敢對朕指手畫腳,莫非你是想欺君不成?”
李承乾剛一開口就給對方扣上了一頂欺君的帽子,這就等同於變相宣布了對方的死刑。
這名隨行太監臉色驟變,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兩步。
還不等李承乾發號施令,一旁的李巍便先開口說道:“區區奴才竟敢欺君罔上,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李巍雖然隻是一名太監,可他卻也是李承乾身邊的近人。
李巍此時說話就相當於是代表了李承乾的態度。
李巍話音未落,幾名禁軍便齊齊出現在了殿外。
他們二話不說,直接進殿將那太監按倒在地。
那太監雖然還在掙紮,可他又如何能夠掙脫這群禁軍的束縛?
這名太監自知自己死期將近,隻能將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陳楠婉:“太妃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