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月牙才緩過來一口氣。
她剛才對我說曾經發生的那些故事。全程都是冷著一張臉,沒有痛苦,沒有眼淚,沒有歎息。
有的,隻是滿腹的恨,滿凶的仇怨。
怪不得月牙下山之後見到胡大媽,聽胡大媽埋怨自己的兒媳婦,月牙的心思會瞬間變得如此歹毒。
她這輩子,竟然是恨透了重男輕女的人。
她這輩子,也是最怨恨那些不尊重女人。並持著男尊女卑老觀點的人。
月牙手上染了血。可她畢竟,今年才剛剛20歲。她畢竟還是一個從來沒有下過山的小姑娘。
月牙淺淺的聲音,低低的對我講。
“哥,見到你之後,我才知道什麼叫做家,我才知道有親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在這個事上,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對我那麼好。
竟然會有人給我買衣服,給我刷卡,溫柔的牽著我的手。一邊被我氣的要發瘋,一邊嗬斥著我,可是卻又滿眼的心疼和寵溺。
哥,我不想離開你的。
但是,我......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個人。
我時不時的就會變成一隻貓。甚至有的時候,我竟然覺得屠殺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哥,其實我知道這一次你帶我回老家,就是因為你已經懷疑了我。現在我什麼都告訴你。你放我走吧,我不拖累你。
哪怕以後被通緝,被人人喊打。我也絕不對外人說,我是你呂文昌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