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想看看這個家夥,當真是拿柳創當戰友,還是把他當猴耍?
片刻之後,柳建民終於開口說話了。
先是一段讓人尷尬的大笑,接著語氣有些卑微的說道。
“哎呀,其實我們都是一類人。”
“我的這點兒手段你應該很清楚嘛?又何必說的那麼直白呢?”
柳創眸光一沉,沉聲質問道。
“你真給柳如婉下藥了?”
“嘖。”
柳建民嗤了嗤鼻。
“那丫頭犟得很,要想從她手裡得到柳家的產業,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不得讓她聽話一點,這樣方便我們日後行事嗎?”
“既然你有了計劃,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冒了多大的風險?”
“之前你突然向我投誠,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自然是要先試探試探你的能力,才能決定日後要不要與你合作。”
“現在你的能力顯而易見,我這不是也把實話都告訴你了嗎?”
柳建民說的理直氣壯,全然不知這頭的柳創渾身已被冷汗浸濕。
他渾身發抖,神情複雜的看著陳牧。
陳牧越是麵無表情,他心慌的就越厲害。
“好了好了,我的乖侄子你就不要生氣了。”
“這樣吧,這幾天等我有空請你吃頓飯就當賠罪了。”
“正好咱們也可以聊一聊接下來的計劃。”
在陳牧強大的眼神威懾之下,柳創壓抑著內心的情緒,跟柳建華又寒暄了幾句之後才把電話掛斷。
放下手機之後柳創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憤恨,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傻瓜一樣,被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想他這前半生都在爾虞我詐中生存,一心算計彆人的他,卻沒想到最終落得這般下場。
若不是手腳都被陳牧廢掉,他現在應該會捶胸頓足發泄一番。
陳牧看著眼神淒涼的柳創沒有同情後的悲天憫人,也沒有厭惡後的悵然若失。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柳創罪有應得報應,那是遲早的。
不過現在看來,這家夥還有點利用的空間。
倘若就讓他這麼躺上一輩子,的確有些浪費。
如此想來,陳牧緩緩抬起臉來,深深的看著柳創一字一頓道。
“想不到你還跟柳建民有合作。”
“柳創,我看你是想死想瘋了。”
“我錯了我錯了。”
柳創混沌的雙眼被一層恐懼籠罩。
陳牧那銳利的眼眸,早已將他這顆七零八落的心心剜的血肉模糊。
這個時候,還哪有什麼尊嚴,什麼麵子可言。
在他心裡,要麼陳牧直接了當的給他個痛快,要麼放過自己。
其餘的,他都不再奢望了。
“之前是我不對,不應該聽信那個混蛋的花言巧語。”
“我現在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我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我已經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了。”
“你就權當給我爺爺一個麵子,放了我吧。”
他這般低三下四的求饒,自然不是偽裝出來的。
陳牧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開口說道。
“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一條活路,不知道你能不能珍惜。”
“活路?”
柳創愣了愣,慘然一笑接著又道。
“我都是個廢人了,對我來說活路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