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婉坐在正中，左右看著兩個對自己非常重要的男人。
若不是下午發生的插曲，或許她現在會是無比的幸福和快樂。
但此時此刻，柳如婉的心裡卻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柳建華抬眼看著陳牧，首先自是關心他的傷勢。
過去二人早有交集，所以他倒是不擔心陳牧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出現意外。
倒是自己的孫女，從坐到這兒開始就一直哀怨的板著臉，跟個小怨婦似的。
柳建華瞄向陳牧，見他始終都在朝自己使眼色，一時間他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宴會現場雖然是三個最親近的人，但顯得無比尷尬。
終於飯吃到一半，柳建華實在堅持不住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將筷子放在桌上故作嚴肅的對陳牧開口說道。
“今日那些殺手的身份可查清了？”
“媚娘剛剛給我發信息，說他們的身上都有一種很特殊的紋身。”
“她懷疑可能是某種組織，至於這個組織具體的細節還需要繼續追查。”
“看來這表麵的平靜不過是個假象而已。”
“我回國已經讓那些躲在暗處的人，開始躁動起來了。”
陳牧聞言表情一僵，下意識的轉臉看向柳如婉。
這樣的話題在柳如婉麵前說真的合適嗎？
她本就因為下午的事耿耿於懷，倘若知道了外界局勢，會不會給她心裡造成更大的負擔？
但從柳建華的神情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把事情擺在今天說清楚了。
也罷，陳牧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況且他此刻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柳老，冒昧問你一句，你這次執行任務到底動了誰盤子裡的午餐？”
柳建華苦澀一笑，不住地搖頭。
“陳牧啊陳牧，我果真沒看錯你。”
“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你的決心永遠不會被任何事情束縛。”
“有你這樣的人在，我就放心了。”
“爺爺，今晚你們可不可以不要談這些事。”
柳建華話音剛落，柳如婉突然虎了臉，“啪”的一下放下筷子語氣無比嚴肅道。
“我知道你們都是乾大事的人，但我隻是想安安靜靜吃個家常便飯。”
“婉兒，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爺爺之前就跟你說過，陳牧的身邊不缺女人。”
“要想成為他的愛人，你就必須要有比常人更多的勇氣。”
“當初你不是也說，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他嗎？”
柳建華威嚴的話語，讓柳如婉一時間啞口無言。
陳牧還是第一次見，這女方的家人站在男方立場如此果斷的批評自己家孩子。
說句心裡話，陳牧都替柳如婉委屈。
見柳如婉垂著頭不說話，他從桌下伸出手搭在柳如婉的手背上。
一滴滾燙的眼淚，啪嗒一下落在陳牧的手上。
“如婉……”
陳牧心一緊，正要開口安慰柳建華卻又搶先開了腔。
“婉兒，你從小就比其他的女孩子堅強。”
“為何到了今天變的這麼不懂事？”
“我就是不懂事，我就是不想再看著我身邊的親人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