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了兩步,我就發現那不是心虛,而是真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有一隻小黃皮子,一直跟著。
我假裝沒看見。
回到家裡,我媽正在院子裡剁豬草,問了我一句去乾什麼了。
我說去找小胖玩了,她欲言又止,最後隻是讓我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跟家裡人說。
我“嗯”了一聲,躲進房間,拿出那本老書。
剛開始我沒怎麼在意,隻是好奇,老書封麵上也沒有字,可翻開第一頁,我心裡就是一驚。
這本書,竟然是爺爺手裡那本的下卷。
震驚過後,就是深深的困惑。
爺爺和那口棺材,有聯係?
還是說,這本書是爺爺藏進去的?
棺材在他屋裡那麼多年,他有這個機會。
但把整本書掃完,我就斷定爺爺不可能把這本書藏起來。
因為下卷裡,講的是一種煉氣法門。
隻有體內有了氣,上卷裡的東西才有用武之地。
爺爺一生都是半吊子,正是因為體內缺了這股氣。
以他對上卷的癡迷程度,若是手裡有下卷,根本就不可能藏起來。
難不成爺爺進過十萬大山,之前就碰到過女屍,或者是女屍的族人,從他們手裡得到了上卷?
可惜人已入土,得不到答案了。
我又細看了一遍下卷,原本就超出常人的三觀,再一次的被顛覆了。
甚至懷疑爺爺當年是窺得下卷一角,才會變得如此的瘋狂。
因為這一卷的內容,足以讓一個正常人變得不正常。
可惜我看了半天,也沒有琢磨清楚裡麵講的東西。
中午吃飯,我沒有看見二叔,擔心他回了老宅,問了一句。
我爹說二叔已經回城裡了,走前給我留了一個地址,讓我有事就去找他。
爺爺說過,畜生就是畜生,即便成了精,腦子也不夠用。
一隻黃皮子,我不認為會出什麼事,於是把二叔的地址收了起來。
關於二叔,我了解得並不多。
隻知道他很早就進了城,每年會回來看爺爺兩三次,每次都會給我帶一些好吃的。
我能念完初中,據說也是二叔的功勞。
不然念完小學,我爹就準備讓我回家傳宗接代了。
吃過早飯,趁著大人下地乾活。我跑到雞圈裡抓了一隻大公雞,拿了我媽納鞋底的麻線,又摸回了老宅。
一路上,依舊有一隻黃皮子跟著。
我拎了拎手裡的大公雞,心裡暗自得意。
都說天底下沒有不偷腥的男人,同樣也沒有不偷雞的黃鼠狼。
進了院子,屍香已經聞不到了。
不過那香味似乎是一陣陣的起,晚上肯定還會散發出來。
那女人,始終是個禍害,遲早會引來比黃九爺厲害的角色。
我在院子裡宰了大公雞,故意把血灑了一院子。
聞見雞血的味道,遠處監視我的黃皮子眼睛都在冒光,不過我可不想隻抓一個小的,而是打算一網打儘。
否則打蛇不死,後患無窮。
處理完大公雞,我用老宅裡的羅鍋一整隻燉了。
然後坐在女屍床前,結了幾個套扣。
這種扣子很簡單,但用來勒小動物,那是一套一個準。
弄好扣子,雞肉也燉了個半生,火候剛剛好。
我撕下雞屁股,假裝嫌棄,扔進了樹林裡。
盯我的那隻黃皮子一看,不一會就忍不住尋了上去。
它一走,我急忙在窗戶和門口都支上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