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沙把他們帶進來,是來拜大哥的,一幫人整整齊齊地站好,齊刷刷地合十雙手朝我鞠躬。
這我就有點尷尬了,但又沒法拒絕,因為這樣會讓他們感到難堪。
班沙這廝其實很聰明,知道搭上我這個大哥後,不但可以保住小命,還能跟素察搭上關係。
等那幫小弟出去後,班沙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陪我喝酒,我坐了大概半個小時,剛想告辭離開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竟然是白薇打來的。
我有些疑惑地接通手機,打了聲招呼後,白薇在電話那邊低聲地說:“方陽,你還在外麵嗎?”
“在啊,怎麼了?”
“沒事,就是突然有點餓了,可不可以幫我帶一份夜宵?”
我微微一怔,然後笑了笑:“行,你想吃什麼?”
“嗯……粿條麵吧。”
“好,我這就給你帶回去。”
“謝謝。”
掛斷白薇的電話,我站起身說:“班沙,我要回去了,明天要行動的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好的陽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彆,你幫我弄點番茄醬來,我們還得演一出戲。”
班沙一愣:“演戲?”
“嗯,我得裝作在你這被打了一頓,讓彆人知道我也是個受害者。”
班沙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陽先生,這……要是被素察先生知道了……”
“放心吧,我會告訴他隻是在演戲的,快去找番茄醬來,一會我走了之後,你帶人去那個同誌酒吧拿監控錄像,然後去調查阿瓦拉的住處,今天晚上務必要查清楚。”
“好的,就按照陽先生的吩咐。”
班沙跑去找了一瓶番茄醬,我把紅色的醬汁塗在嘴角,又讓班沙叫他的手下在大廳裡一陣怒罵和吆喝,還砸了幾個酒瓶。
我這才跑出酒吧,一邊回頭朝裡麵破口大罵,班沙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衝出來,然後我灰溜溜地逃走。
泰國人習慣夜生活,街上還大把多人,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這其中可能有宮正文安排的專門盯著我的人,也可能出來逛街吃夜宵的有BTT集團的員工。
因為清邁隻是個小城,一件事要傳出去是很容易的。
離開克拉酒吧,我並沒有走遠,而是等到班沙帶著他的人出酒吧,騎上停在外麵的一排摩托車朝同誌酒吧的方向突突地開去之後才離開。
泰國有很多深夜飆車黨,飆的不是跑車,而是摩托車,就跟七八十年代老美一度盛行的街頭摩托黨一樣,泰國佬很喜歡玩這個,大半夜的一大群光膀子或紮頭巾的混混開著各種改裝得牛逼哄哄的摩托車在街上四處遊蕩。
作為清邁城小有名氣的小混混,班沙也喜歡玩這種。
但他的目的不是去鏢車,而是去拿監控錄像,用恐嚇甚至武力的手段讓同誌酒吧交出監控錄像。
我會讓阿瓦拉發布聲明,否認接受性賄賂,指出曾被曹文懷約到那個同誌酒吧,自己出於禮貌赴約,但聽到曹文懷提出無禮的要求後變立馬離開。
我拍的視頻沒有拍到阿瓦拉離開的畫麵,但那個酒吧有監控,班沙把監控拿出來,時機到的時候公布阿瓦拉黑著臉離開那一段就行了。
這隻是其中一環而已,其他環節也不能出差錯。
我轉了兩條街,找到一個挺出名的街邊夜宵攤,打包了一份冬陰功粿條,然後接到了班沙打來的電話,說他拿到監控了。
回到酒店,我擦乾淨嘴角參與的番茄醬,敲響了白薇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