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幾天裡,白薇沒找過我,一個電話也沒有。
宮紹平更沒找我,據納查所了解到的,宮紹平已經找過不少人了。
其中有他們警局的人,甚至找到了納查的頂頭上司,以及警察係統另外幾個高官。
納查早就放出風聲了,通過道聽途說的方式,隱晦地提到這件事背後關係到桑克蘇,所以,不論是他們警局的人,還是那幾個高官,都沒收宮紹平的錢,那幾個官甚至拒絕跟他見麵。
甚至,宮紹平竟然去找了納查,但納查沒接見他。
據納查打聽到的消息,宮紹平曾經向一位跟他等級差不多的同僚開出了兩百萬人民幣的價格,但被他的同僚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現在很多人都知道,宮紹平的錢收不得,否則會被反貪調查,而且是一抓一個準的那種類型。
哪怕是權力再大的官員,也不願意冒險,畢竟這件事經由納查散布的消息傳遍整個警察乃至司法係統之後,宮正榮這個人就變得很敏感。
但凡是想為宮正榮洗脫罪名的,都有可能會被彆人懷疑收了錢。
到時候,不同政黨的敵人就會紛湧而來,把那個不長眼的淹沒在人海中。
而且,就算他們收了錢,就算不怕被查,也不一定能幫宮正榮開脫,畢竟有兩個人的證詞都指向了宮正榮,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這件事已經很難辦了。
到了這個地步,恐怕就連我去找桑克蘇,可能他也不敢冒這個險,他在官場上也有敵人的。
另外,杜明強也告訴我,宮紹平去找過杜明豪。
目的肯定是想找杜明豪幫忙,讓雅克和另外一個被抓的人翻供,改口說這事不是宮正榮指使的,而是另有其人,或者說隻是他們臨時起意想打劫而已,根本就沒人指使。
杜明強不知道他們最後有沒有談成,但我從納查那得知,杜明豪又派律師進去找雅克他們了。
我讓納查把那段宮正榮的錄音,偷偷放給雅克和律師聽,讓對方知道這麼做是沒用的,有錄音的情況下,他們翻供的話隻會讓自己被重判,根本就救不了宮正榮。
同時,律師會把錄音內容告訴杜明豪,讓他知難而退,不再參與這件事。
納查辦成這件事之後,向我訴苦這有多危險,還有他之前散播出去的消息,也同樣有很大風險,說他這次如何如何幫了我的大忙。
我知道他想要錢,但我現在並沒錢給他,隻承諾以後有機會的話,會讓桑克蘇在他的晉升之路上幫點忙。
其實我隻是為了穩住他而已,等以後有了錢,我會給他一筆錢,幫忙之類的就免了,因為我不想欠桑克蘇的人情。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最好不要用人情,這是我一直以來的觀念。
和宮紹平最後一次見麵後的第五天下午,我從靶場回市區的路上,再次接到了白薇的電話。
我知道白薇的目的,猶豫片刻後,我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接通電話後,她的第一句便是:“最近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我淡淡笑著回道。
她又問:“你還在清邁嗎?”
“在。”
“在這邊找工作?”
“有這個打算,但現在還沒找到。”
電話裡陷入了沉默,片刻後,才聽到白薇有些猶豫地問道:“那……要不要我給你介紹?我來這邊這麼久,也認識幾個同行,包括一家矽穀公司在這邊的分公司。”
我心裡像是有某種柔軟的東西被觸及了,有些感動,因為她依然很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