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接電話的全程都沒有說話，沒有問對方問題，而是臉色凝重地仔細聽完，說了一聲“好”，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什麼事？”阿越看到他臉上的凝重神色，忍不住問道。
老蔡沒急著回答，而是沉重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阿越有些惱火：“你他嗎倒是說啊。”
我也忍不住皺眉：“老蔡，有事就說吧。”
“他們……他們綁了康康和小茜。”
“什麼？”
我和阿越異口同聲地問道。
老蔡咬著牙：“康康和小茜放學的路上被綁了，杜明豪做的。”
話音落下後，車子裡沉寂了短暫片刻，緊接著就聽到阿越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以及他破口怒罵的聲音。
我對阿越的怒罵聽而不見，腦袋隻嗡嗡作響。
康康和小茜，是杜明強的一對子女，小的才八歲，叫杜成康，大的十歲，就叫杜小茜。
我見過他們，上次去杜明強的莊園玩時，還跟他們一起吃過飯，飯桌上就我和杜明強一家三口。
他老婆死了，剩下一對子女，還是一家三口。
記得當時那兩個小孩很有禮貌，聽說我是他們爸爸在中國呆的那幾年裡最好的朋友之後，對我很熱情，不停地問我中國的各種事，還有他們爸爸在國內那幾年裡在做什麼之類的。
我知道，杜明強把自己坐牢的事瞞著子女，騙他們說是去中國做生意。
所以，我跟他們說杜明強在那邊做生意多麼厲害之類的話。
雖然隻接觸了短短個把小時，但那兩個小孩給我的印象很深，因為他們既沒有豪門子弟的刁蠻無禮，也沒有單親家庭小孩的自閉寡言，而是很活潑也很懂事。
那天，吃過飯後我還問杜明強，怕不怕自己子女有危險。
他說怕，他老婆就是被人亂槍打死的，所以他這對子女上學放學都有幾個人接送。
我還問他，怕不怕杜明豪對付他的子女。
他說不至於這樣吧，再怎麼說，康康和小茜也是杜明豪的親侄子和侄女。
當時我沒往下問，而是避開了這個有些敏感的話題。
沒想到，如今竟然真的發生了。
阿越憤怒的聲音越來越低，他漸漸冷靜了下來，並開始像老蔡仔細詢問事情經過。
老蔡也是從電話裡聽到消息的，對經過不是很了解，隻知道杜明強突然接到接送小孩的那幾個手下打來的電話，說車子在半路被堵死了，對方有四輛車子，十幾條槍指著車子。
對方喊話說，隻綁人，不傷人。
杜明強當即告訴手下，不要反抗，讓對方把人帶走。
因為他知道，如果反抗的話，車子會被打成馬蜂窩。
裡麵的人也會被打成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