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花間酒,想當初誰也沒想到這花間酒能夠取代醉仙釀成為武朝高端酒的翹楚。”崔睿意有所指,感歎一聲。
“也是,畢竟當初這花間酒隻不過是在鄉野疙瘩裡釀出來的,不被人看好也是應該的。隻是這市場變化很快,要是有人看不清形式還盲目自大,不思變通,那下場自然就如醉仙釀一般了。”
楊泰說完,崔睿沉默了數息,然後再次給楊泰斟了一杯酒,笑道:“確實,隻是有時候即使能看清形式,也很難做出改變,畢竟樹大根深,也不知道出路在哪裡,隻怕一改就踏入萬劫不複之地。”
宋初雪聽的雲裡霧裡,雖然不知道兩人說這些話具體是什麼意思,但是從兩人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們都知道彼此的想法。
楊泰往嘴裡丟了一顆花生米,聽完崔睿的話,楊泰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隻是既然看出了症結所在,卻不去做改變,那下場隻有一個,被取而代之!”
崔睿眉頭一皺。
楊泰接著說道:“我家後院有一棵桃樹,每到冬末春初我就會砍掉一些枝丫,當春暖花開時,那些被我砍掉的枝丫又會重新長出新的枝條,並且結的果子也更大更多。”
聽楊泰這麼說,崔睿苦笑一聲,舉杯相謝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再敬楊縣伯一杯。”
席間,崔鶯鶯除了和宋初雪說幾句話之外,並沒有和楊泰說一句話,更多的時候則是坐在那裡安靜地聽兩人說話。
等宋初雪吃飽了之後,楊泰便起身告辭了,崔睿一路將楊泰送到大門口,兩人站在門口又笑談了幾句,才各自離去。
回到家中,崔鶯鶯看著崔睿問道:“你想好了?”
崔睿聞言無奈一歎,“沒想好又能怎麼辦,該來的總會來,崔家不痛下決心,前程堪憂啊!”
崔鶯鶯淡淡地說道:“樹大根深固然枝繁葉茂,但要是根爛了,這大樹也難以活下來。倒不如砍去一些爛根,換取整棵大樹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