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一份責任。
我默默歎息著，站在一旁一句話都不說。
靈城明顯是有些震驚了，他咬著牙關說道：“我也隻是說說氣話而已，師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如今龍虎山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時候，我可沒有功夫陪你玩這樣的把戲，要是人心不齊，那麼就算了吧，自己下山除魔總比留在這裡內耗更好。”
老天師的臉上，罕見出現了真正的疲倦之色。
所有人沉默下去。
靈城驀然暴怒說道：“這一切都隻是你的托詞而已，你還是想要把龍虎山把持在你自己手裡，法宗從來沒有得到重視，那個小姑娘也是受你控製的，你讓他繼承隱宗也是想要繼續掌控龍虎山！”
至於劍氣一脈自是不用說。
獨孤仟本身就是老天師最得意的弟子。
但老天師的想法，確實是這樣的嗎？
我看向老人，眼神裡有著些許的疑惑。
但不知道為何，之前還是風輕雲淡的老天師，這時麵容嚴肅且沉默地安靜下去。
他看著暴怒的靈城，驀然抬手，手掌十分緩慢，但卻把在場所有人都鎖定了。
靈城瞪大了眼睛。
我親眼看著這家夥，在暴怒當中，被老天師一巴掌按到了地上。
“我都說了，就不能先讓我把事情說完嗎？”老天師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老人喃喃自語，“繼續掌管龍虎山嗎？我可沒有這樣的想法，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們，龍虎山危在旦夕，我跟靈雲不日將要離開人世，你們還要如此胡鬨嗎？”
“什麼？這怎麼可能？”
“師兄跟靈雲師兄都是最頂級的強者，你們再活幾十年完全不成問題！”
“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對各自的狀態都有數，靈遊師兄絕對不可能就這樣離去的！”
就算是龍虎山的這些人，他們也不明白靈遊如今的狀態意味著什麼。
而我則是驚訝於靈雲。
按理說，他的狀態看起來比老天師要出色多了。
老天師看起來已經老邁，倒是靈雲還是十分健康，而且還隻是一個中年人的狀態。
他怎麼可能也要離開？
但他保持著沉默，像是不願意開口一樣。
我意識到，或許接下來會有一場大事件發生！
從地上狼狽爬起來的靈城，如今充滿震驚，他錯愕看著老人說道：“師兄說的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龍虎山將會有一場大劫，你我誰都扛不住，想要渡過大劫，我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犧牲我跟靈雲的性命，所以接下來龍虎山靠你們了。”
“這……”
靈城徹底沒話說的。
從他臉上，我看到了明顯的慚愧之色。
老人漲紅了臉，估計也是在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感覺慚愧。
同時還有其他人，他們也是各自沉默下去，老天師當然沒有理由說謊。
大家都明白為何最近這段時間，他會老邁得那麼快，並且為何要臨時召開這場羅天典儀。
就在所有人沉默，氣氛漸漸凝固的時候。
之前始終沒有說話的小姑娘真璃，突然跑過去拉住老天師說道：“天師爺爺要去哪裡？”
小姑娘如今明顯還不知道犧牲與死亡意味著什麼。
她或許隻是單純感知到了悲傷，以及老天師將要離去的寂寥，所以趕過去安慰著老人。
老人看到了真璃之後，臉上出現了真正的笑容。
他抬手撫摸著小姑娘的腦袋說道：“天師爺爺可不會走，爺爺會陪你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