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英沒有騙我,這老婦人的確被釘在了樹上。
她的手腳淌著血,鎖骨也被刺穿了。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大概是寒涼的深秋空氣,讓這血腥味沒有擴散開來。
老婦人嘴裡哼唧著,表情看起來極為痛苦。
我看向她的時候,她也正好看向我。
“嗬嗬。”
她忽然笑了,雖然表情依舊痛苦,笑聲裡充滿沙啞:“我找到方向了,我沒有敗,敗的是你們。”
方向?
我看向了老婦人裸露的肩膀,那裡有一個圖案。
看起來像是某種圖騰。
我忽然意識到,老婦人的舉動很可能不受其他勢力的控製,而是完全出於自主的行為。
那麼她是基於信仰嗎?
信仰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它可以讓人不吃不喝而精神亢奮,也可以讓人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充滿憂患。
我從來不認為信仰是錯的,但我個人是一個比較沒有信仰的人。
我總覺得那東西充滿了敲骨食髓的誘惑性,讓人容易在一條充滿指引的路上,不顧一切的奔跑,從而忘記停下來去思考其他的東西。
“我隻是讓司馬解脫了而已,他升華了,這一世保守枷鎖,來世不再受此困惑。”
老婦人絮叨著。
聽起來像是在解釋,但更像是在宣傳什麼。
我打斷了她:“所以你覺得,你隨意的掠奪彆人的性命,是正確的?”
“我沒有掠奪,我隻是在做我該做的事情,司馬值得一個更好的來生。”
“嗬......”
我笑了,眼神卻非常的冰冷:“好一個為他人著想,說的好像......誰特麼願意讓你關心一樣。”
“嗬嗬,你不懂,你不會懂的,我承認你的確很有天賦,做出了超越常人的成就,但凡人終究是凡人,你是不會明白神的思想的,不過現在還有機會,隻要你棄暗投明,神便可以拯救你。”
我冷冷的看著老婦人。
神有無數的分身表象,所以她說的神,其實在彆人的眼裡或許會是另一個樣子,這也是為什麼唐兵所說天下的神,其實都是一樣的,隻是表現的樣子不一樣罷了,但本質卻是同一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