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凝重。
老僧卻是擺手：“老衲早已看淡生死，無所謂的。”
他忽然對著我招手：“施主，老衲有一些話想對你講。”
我立即讓其他人離開了。
隻剩下我們兩人後，老僧顫顫巍巍的雙手合十，念了一聲法號。
然後便娓娓說道：“老衲苦修百餘年，天門開啟方如夢初醒，才知這人間本一極，何苦修極樂，天下本無極樂，極樂卻自在心中。”
“老衲不想宣教，也不想傾訴衷腸，這次前來本就為了一件事，如極樂在此又開新蓮，這世間苦僧可否多留幾條性命，我想見佛，卻又不知能否說動幾分。”
我聽出了老僧心中的躊躇。
無論是怎樣道行的人，想必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會難免的麻爪。
佛，本就是他們修行的終點，如今佛就在眼前，就像是下屬見到上司一樣，難免會去揣度上司的心意。
這落入了俗套，卻又似乎是和尚最不好做到的事情。
論人情世故方麵，顯然這些方外之人是不如其他人的。
“大師，其實這件事很難去調和。”
老僧歎氣：“是啊，本就是天地間的一場劫難，這才是真正的天地大劫，我區區一個凡軀，又怎能違背天意呢？”
他搖頭：“可老衲不忍看生靈塗炭，雖知此行未必成功，但還是要試一試。”
我沉默了。
顯然老僧已經做出了屬於他的決定，我說再多也是徒勞無益。
老僧走到我麵前，摘下了我脖子上的那串佛珠：“你是有佛性的人，但這佛珠我要帶走。”
我忽然意識到！
當初這佛珠在我身上，或許就是為了今天！
他是老僧去見那些佛的開門磚。
也許見到了佛珠，佛也會有所鬆動。
“本就是佛門之物，能夠幫助大師，那大師儘管帶走。”
但老僧卻又將手放進了胸口！
在我吃驚的目光中，他大叫一聲，手再次出現的時候，上麵卻多了一塊碎肉。
我目瞪口呆！
內心的震撼太過劇烈，以至於我有些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