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來晚了,我爺爺已經......”
“這個......逝者已逝,生者如廝,年輕人,節哀吧!”
我點點頭,正欲請道長進屋一坐時,他卻拒絕了,直接道明自己的來意,
“年輕人,李公臨死時,可曾有遺物留下?實不相瞞,貧道曾經和其有約定,共研經文。”
原本還挺有好感的,聽到這話心裡就長了一個心眼,不著痕跡的道,
“我爺倒是留下了一個箱子,不過,白日裡被那劉二娃偷了去,也不知被廝丟哪裡去了,不信你看,我家裡被人翻了個底朝天,好些東西都摔壞了,唉......”
玄清道長探頭把屋子掃描了一眼,果然如我所說的那般,一片狼籍。
他有些接受不能的道:“唉......看樣子這都是命吧,隻能遺憾了。”
末了又念叨一句,“怪不得那劉二娃會詐屍!真是大意了,早知道提前些日子來。”
我好奇的問上一句,“劉二娃詐屍和我爺那箱子有什麼關係?”
此時已經過了戌時,我真恨不能立馬打開箱子看看,有什麼東西,能讓那些有錢人出價20萬。
老道士眉毛上挑,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你爺的本事很厲害,咋一樣都沒有傳給你?”
我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很是無辜的道:“我爺說我能吃能睡,一輩子平安喜樂就好,不需要過得太辛苦。”
這還真不是我瞎編的,是有一次爺爺吃席喝醉了,對我嘟囔的。
大柱子在一旁當了半天的隱形人,見狀上前親密的摟著我,
“風哥兒會放牛,以後就和我一起上山放牛,這活輕鬆還能吃飽飯,多好!”
大柱子這輩子的願望,就是放一輩子的牛,再娶上一個胖胖的媳婦,生一窩可愛的小崽子。
我對於這種生活卻有些倦意,山上的生活太枯燥,也太冷清,我向往那繁華的都市,很想出去闖闖。
正好爺爺的遺言也是如此,所以,我很是遺憾的對大柱子道,
“明日我就要離開這裡了,這房子裡你看上什麼了自己隻管取,隻要幫我把房子維持一下,彆讓他倒塌了就成。”
聽到這個,大柱子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下來,
“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
他突然背過我,偷偷的抹起了眼淚,我亦有些難過的安慰道,
“你等我,我若是在外麵混好了,就來接你出去,到時候帶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大柱子還難過著,這玄清道長卻是對我道,
“正好明日貧道也要回山門,正好和你順路,不知道可否結伴同行?”
我佯作高興的道:“有道長作陪,自是甚好,小子頭一次出遠門,還啥也不懂,正好仰望道長多多關照。”
老道士當夜住了下來,大柱子舍不得我,非要和我擠在一起,被我找了個借口給攆走了。
當夜,我人雖然躺在床上,耳朵卻一直聽著隔壁的動靜。
也就是淩晨一點鐘的樣子,他突然走出了這個院子,離去前絆了一下門口的一根竹蔑,發出了一些動靜。
那是我特意放的,就是害怕自己會錯過。
這老東西裝得一幅道傲冒然的樣子,最終還不是為了爺爺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