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件羊皮大衣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然後衝了出去。
這大衣還是熊納給我新做的,我來之前,穿的是那種羽絨服,一點也不保暖,至少,不能抵抗這零下幾十度的天氣。
此時雖然能扛,但這個臉還是被風刮得生疼,無法形容的疼。
而且,大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趕路,沒有一點毅力和體力還真的不行。
英嫂扒在窗戶那裡,看著我把油桶提上,然後就消失在迷霧茫茫的遠方,心裡有些五味雜陳起來。
“阿媽,我有些不祥的預感,這一次,我們真該聽風哥兒的,如果不逞強的話,就不會出事。”
老媽媽歎息一聲:“天有不測風雲,這些事是誰會願意誰能想到的呢?長生天會保佑他們平安歸來的!”
說完,她靜靜地哼唱起一首歌謠來。
這曲子有安魂的力量。原本學彷徨無依的英嫂瞬間安定下心神,也坐到老媽媽的身邊,母女二人輕輕地哼唱起來。
在她們的身後,則睡著老祖母,聽到這歌聲後,卻是很突然的醒轉過來。
她那渾濁的小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們兩個,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但是沉浸在歌聲裡麵的母女二人,隻一味哼唱,卻是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動作。
老祖母堅持了好一會兒後,最終頹然的把手臂放下。
然後,就在這歌聲中,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直到天徹底黑下來,卻始終沒有等到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