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明明是嗜血的東西,卻好像極為怕我的血。
被我的血沾到的地方,黑色的皮膚變得更加褶皺起來。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在剛剛的一觸之下,那感覺簡直就像是在摸一具乾屍。
可是乾屍會有靈智麼?
“你到底是從何而來的?為什麼會有著這樣一張麵孔?你認識張狐?”
困住了鬼胎,老孫也開始了他的詢問。
很顯然,這東西絕不可能是個活物。
但最讓我們不解的,還是它的這副麵孔。
就算是威家人處心積慮設的局,可是有必要整這麼個東西來對付我麼?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就是張狐,張狐就是我!”
那鬼胎見掙脫不開這玻璃棺,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
第一遍聽它這樣說時,我倒還沒覺得怎麼樣,現在再聽它說了一遍,我竟一下子笑出聲來。
“你就是我?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見我氣笑了,那鬼胎也邪魅一笑。
“哼,你不知道的事兒那可多了去了!”
這鬼胎的身子本就沒有發育完全的樣子,這樣往那兒一坐,就像個已死去多時的嬰兒,看的人一陣陣的發寒。
“那你說說,他不知道些什麼?”
老孫很沉得住氣,見對它的出身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順著它的話一步步的往下追問道。
我也緊緊的盯著這個鬼胎。
儘管手腳小的可憐,但那鬼胎還是煞有介事的做出了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
“既然你這麼想聽,那我就說說張京之做的一件妙事好了。”
說著這話,那鬼胎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我有預感,它接下來的話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可是聽它提到了爺爺,我還是壓住了想要阻止的欲望,任由它繼續說了下去。
“你知道奶奶是怎麼死的麼?”
這鬼胎雖然小,但靈智卻跟成年人無異,一開口就是賣關子,吊足我的胃口。
我沒想到它會突然提及我奶奶的死因。
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奶奶。
小的時候曾經聽爺爺說過一句,當年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奶奶去村外找大夫,結果走到一個斷崖邊上時,一時恍惚,失足從崖上摔了下去,當場就給摔死了。
我爺爺說,當時我娘死活生不下我來,眼看就要一屍兩命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我奶奶的死訊。
說來也怪,來傳信兒的人話剛說完,屋子裡就響起了我的哭聲。
“你奶奶這是拿命換了你的命啊!”
說起這事,我爺爺當年曾經還跟我這樣感歎過。
所以一提到奶奶,我的心裡就有種無名的愧疚。
總覺得是我的到來才害得奶奶沒了命。
“張京之是不是告訴你,奶奶是意外摔死的?”
見我不說話,那鬼胎又怪笑一聲,一雙透著陰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不急不緩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