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狐,不好了!你家出事兒了!”
他這急吼吼的一嚷,瞬間讓氣氛緊張了起來,我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了?!”
我心驚肉跳的看著他問道。
“你媽去世了。”
五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讓我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
我媽沒了?那昨晚黑白喜鬼抬的人,竟然真的是我媽?!我再也顧不得其他,忙從床上一躍而下,連鞋都顧不得穿,光著腳就往家裡跑去。
一邊跑,我腦海裡一邊想起了我媽在棺材裡對我說的那句話。
“快跑!”
……
不同於昨晚的死寂,此時張家村裡卻格外熱鬨,尤其是我家門口。
此時我家院門大開,周邊圍了一圈看熱鬨的村人,正竊竊私語的往院子裡打量。
一看到我來了,所有人頓時自覺的,給我讓出來一條路來。
我幾乎是抖著腿,邁進了我家的大門。
一進院子,我就被門框上綁著的白布刺的眼睛生疼。
而在客廳的正中間,則擺著一口碩大的棺材,跟昨晚黑白喜鬼抬的棺材竟然一樣。
隻是這一具棺材蓋上了棺材板而已。
我心中猛的一抽。
我媽竟然已經入殮了?!那她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再看我爸,正跪在棺材前燒著冥幣。
“你說,張京之這家人怎麼都這麼古怪,當年翠娥上吊自殺,張京之都不讓收屍,生生看著自己媳婦呆在村口腐爛了,然後被野狗給吃了,這張天林也怪的很,媳婦死了,竟然自己披麻戴孝?”
門口竊竊私語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他們口中的翠娥自然就是我奶奶。
我有些踉蹌的走到了我爸身邊。
跟村裡人說的一樣,我爸竟然真的在胳膊上捆了一個白布黑字的“孝”字。
披麻戴孝,那是長輩去世了,晚輩該行的禮儀。
可我媽跟我爸是夫妻,為啥我爸要給我媽披麻戴孝呢?
“爸?”
我低聲叫了一句,卻不爭氣的先掉下來兩行淚來。
“跪下。”
我爸聽到我的聲音,卻連頭都沒抬,麵無表情的往火盆裡扔著冥幣,淡淡地對我說了兩個字。
我膝蓋一軟,立時跪在了棺材前。
入殮完後,便要吊喪,可能是因為我家比較邪乎的原因,除了一些親戚,再沒人敢進院門。
而這時,老孫三人也跟著趕了過來。
柳馨月的手上還拎著我的鞋子,進門一看那口棺材,三人臉色皆是一僵。
此時我正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壓根也顧不得他們了。
柳馨月上前替我穿好了鞋子,也默默的陪我跪在了一邊。
而老孫則麵色凝重的走到我爸麵前,說道:“逝者已逝,請節哀,不如就讓老道替逝者誦經超度吧。”
說著,老孫就要從青囊裡拿要誦經的法器。
從我進門起,我爸就一直一臉麻木,沒什麼反應,可卻在聽到老孫這句話時,突然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