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除了車輛行駛時各部件發出的聲音,再就是清脆悅耳,但並不動聽的機械女聲,在各種報站點提醒注意事項。
“甜蜜蜜,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突然一陣甜美的歌聲在車廂裡響了起來,並且固執的想了一遍又一遍。
這聲音一下子驚醒了,還在瞌睡中的雪月也讓安逸收起了手目光轉向了前方,原來是司機師傅的手機響了,可這會兒大巴正行駛在一條直行,路上旁邊沒有可行的地方,司機非常儘責任,並沒有接這通電話,而是任由手機一遍一遍想著,他一直等到開出幾裡路以外的另外一個站點停下來時,這才拿起了手機。把其中一個號碼撥了回去。
“是我呀,怎麼這麼大半夜突然打電話找我,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家裡有什麼事兒的話給我算一個日子,給我算個時間,等我交班或者到了總站的時候,咱們就可以隨便說在路上安全第一,我不能開車的時候接電話……”
倒真是個儘責的司機,現在的人草菅人命的事兒見多了,自私自利的也多了,像這位老師傅一樣,工作時間就以工作為己任,休閒時間才是自己的時間的,實在是不多了。
安逸讚賞的看了看師傅的花白頭發露出的半點頭頂,盯著他,雖然有些大嗓門也不夠溫柔,但是話裡行間都是對於工作的熱情以及對於家裡人的照顧,還是覺得人世之間有真情的。
“你彆跟我說這麼多,我不說了嗎?這以後絕對不能出現這種事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老師傅的聲音突然間變得急促而焦躁起來,安逸和血液對望了一眼,互相之間都不發明白發生了怎麼回事,立起了耳朵繼續仔細傾聽,而雪月更是不經意的雙手之間切磋了一下,耳朵微微顫動著。
那天老師不明顯情緒已經失控,連問了好多遍怎麼了?最後隻能聽到手機吧嗒一聲落在了地上,老師傅的身體,頹然的倒在座位上半天都沒有舉動,而這會兒長達90多秒的紅燈終於結束了。
可老師傅不為所動,依舊在原地。
兩個人的目光收回來互相看了一眼,雪月無聲的跟安逸說道老師附加出事了好像死了人還有一個重傷才送到醫院去,現在生死未知。
安逸了然的點點頭,他其實也聽了,但是遠沒有雪月聽得這麼仔細,也不得不佩服,這家夥的耳朵跟千裡順風耳沒什麼差距。
直到後麵跟著等著一輛車,半天沒有見到公交車動,急促的喇叭催促著想起來的時候,老師傅才一下子驚醒過來。
大巴車顫顫巍巍的啟動了之後猛的向前一村又一個急刹車,所有人的身體都向前麵傾了一下安逸,早有準備還好,雪月差點沒給扔出去,但好歹身手敏捷,抓住了旁邊的座椅倒是也沒有怎麼樣,隻能聽到頂上坐著兩個應該是小情侶吧,這一下子發出了幾聲尖叫,其中的女的更是連聲呼痛,搞的男人大聲的吐槽著。
“吃公家飯果然就這樣糊弄人嗎?這不是哪有這麼開車的,你這一不小心把我們從車上扔出去怎麼辦?出個一差二錯你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