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被皮肉束縛著,被衣料遮蓋著,傳出來的時候沒有那麼大,但是安逸,右眼眉往上跳的糊塗,感覺如果沒有人去壓著他,這也沒自己能穿出去浪二裡地再回來。
汗珠子一下就順著臉往下流了。
煙屁股已經被安逸咬變形了,他還是鎮定的抽了一口,將自己剛剛因為過於疼痛,已經緊縮到馬上就要痙攣的心臟,輕輕地喘兩口氣,給調回來一點。
摸索著在後腰的口袋裡東摸西摸,出那麼兩粒外包裝已經破損,小紙袋子已經漏了窟窿裡麵,藥粒子上的一層浮粉,也掉的哪都是,旁邊也沒有水安逸,盯著他的大白藥片子,看了一片刻之後抬頭一抻脖子,咕嚕一聲,乾巴巴硬咽了下去。
又是兩口煙下去,驚魂未定的心好像安靜了那麼一點點,4周還是黑漆漆的,另外一邊兩股對持的氣息還能清晰的傳到他這邊來,他也知道雪月現在是個什麼處境也知道,蠱惑是多麼的,狡詐,難以對付,可現在安逸不想動,也不能動,他現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麵,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反應過來。
已經許久,許久許久,久到,他連那兩個人的臉龐都看不清,他連那個人的名字都記不全,可是為什麼會又記起那些呢?
不自覺的手已經攀上了自己的臉龐,安逸輕輕的從下巴開始,一路輕輕的摸過自己的五官,這一幕如果被人看到會嚇得半死,隻見這男人麵無表情,詭異的氣氛包裹著她,她像是在檢查著一張人皮麵具一樣,手指輕巧靈動的從每一寸肌膚上劃過,像是在端詳著這造物主的神奇所造出的完美麵孔。
又像是在用自己的手丈量著自己,到底有多好,像是一個極度自戀的人,又像是一個極度自卑的人,在黑暗之中躲藏在惡臭陰暗的角落裡,掩飾著自己所有的一切。
他剛剛腦海裡閃過的那一片神奇的土地,那些看起來略微熟悉,就一時交不上房租那些穿著略微有些奇怪的人們以及那一對,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是和她有萬般恩怨,最後卻又讓他遺忘得一乾二淨的人。
“真稀奇,難不成當年我做的不夠乾淨,你最終還是在我的心裡留下了一顆種子,而且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它一直冬眠著,隻等著在我精神鬆懈的一瞬間,發出一點葉芽來?”
陰沉的臉色搭配著現在安逸的眼光,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邵瑜,邵瑜。
當年是我設計了你,而你又何嘗不是在未來長久的歲月裡為我鑄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為我以後的生活和以後的發展,都留下了一個永遠屬於你的,已經沒有辦法再改變,卻要伴隨著我一直到我,不死不滅消逝的那一天,會緊緊跟隨著我,如附骨之蛆一樣,慢慢慢慢的將我所有能碰到的接觸到的,想要挽留,甚至是我丟棄的都隻是在你看來,我苟且卑微向你索取的每一天而已。
他輕輕抬起自己的手,拿到你眼睛越近的地方,現在這隻手隻有隱約的輪廓,而那上麵的掌紋在安逸看來,既陌生又熟悉,氣是自己每日相伴的,卻又和自己真實的紋理相差了千裡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