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不能分心,安逸和血液都非常清楚,沒有人去打擾她,聽著兩邊距離越來越近,雖然緩慢卻堅定的向他們移動的聲響,兩個人臉色都很不好看。
剛剛還打臉似的說,他們這次下來一帆風順非常平靜,沒有像平時彆人所說的那種,每次到了關鍵時刻就要出現一些讓人難以理解情況出現,可誰知沒用上半個小時就被現實狠狠給了兩巴掌。
不過越在這個時候安逸的腦袋越清明,他非常佩服自己,這一點一直以來也算引以為傲,不管多麼紛亂複雜多麼艱險,險象重生的時候,安逸都不會讓自己的腦袋混沌成一團。
第一肯定是掉到陷阱裡了,而且是個大圈套,可能從他們今天晚上到這開始就是圈套,要是再仔細想想,甚至從剛剛開始被人圍追堵截,都是這個陰謀的一環。
那就隻能說李天澤這個人心機深厚,一步一步把他們圈到裡麵,也難怪這李家老二平日裡不見風不見水,但是大名在外,他這大哥看著人就是個陰險的,最後卻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折在平日裡看著大大咧咧的老二手裡。
“真沒看出來,這人還挺重的心思,這一環扣一環,琢磨的挺精細,現在還真成功的把咱們仨圈在這兒了,這等下過來的東西,咱們倆要是沒有辦法暫時阻止住就被摩擦成肉醬了,也彆說你也彆說我多大的能耐,在這地下這麼深,也沒一個可以逃跑的地方。”
“你怕嗎?”
雪月這麼一說,安逸的語調輕鬆起來,反正就在眼前的事兒了,還琢磨那些乾嘛,從包裡掏出煙來,熟練的點上黑暗之中,一明一滅煙頭,微微閃爍的光芒是這無邊無儘的壓抑中唯一的亮色。
本來雪月還想下意識的阻止安逸,不過隨後又一想也無所謂了,但就是這麼一場不乾又是一場生死危機。
那還不如把自己放輕鬆一點,這麼琢磨著,他把自己身上緊繃了,好長時間的氣勢一下子鬆懈下來。
“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得,基本上等於一天一場失戀,對我來說又刺激又猝不及防,特彆是跟著你們倆這一陣子上去下來沒少跑,也沒少各種收拾,每一回好像都得這樣,不是掛個彩就是住個院,估計回去我那老爹非得把我好一頓胖揍,在人世間行走不光沒有把自己的名聲撒出來,反而越來越鬆,越來越廢。”
安逸就聽雪月在這兒吐槽加抱怨,忍不住抬頭哈哈笑起來。
“也算是另外生活,再說了不認識我你哪能把日子過得這麼跌宕起伏,你說平時總靠比彆人高一等的優越感,生活是不是也怪累的還不如現在這樣貼近了基層,才讓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話剛說了一半兒,安逸眯了眼,把嘴裡的煙給拿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煙在叼回嘴裡的時候,手裡的長刀已經順手一下抽了出來。
因為就在此刻,原本一直在黑暗中,轟隆隆的響聲已經離得很近,這一下手中的手電高舉起來啪的一聲摁亮了之後,瞬間就看清楚了眼前的東西,就算是久經沙場安逸,這會兒也不得不在心裡暗歎一聲,還真是倒黴。
他們現在這甬道本身就很窄小,一人多寬高也就是兩米左右,他們在中間走,一個人行走綽綽有餘,兩個人並排就已經十分艱難,而從黑暗之中慢慢出來的並不是什麼活物,肯定就是這墓道裡麵很久以前設置的機關,也不知在這一路上是他們自己不小心踩到了,還是剛剛葉九珍消失了以後把哪裡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