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在指揮,他們幾個人就是無頭蒼蠅,雖然這些年能夠左膀右臂幫忙,但也僅限於出苦力,真正核心的東西都在那人的大腦裡,而此刻那人已經死了。
就在他們眼皮下死的,而他們幾個毫發無損的出去了,以姓李的那疑心病,絕對不會覺得他們幾個是忠心耿耿,隻會覺得他們幾個裡通外合甚至還會一連串引申出不少東西。
人不就這個樣子,你隻要給開個頭,他就自動的會延伸出無數的東西來,安逸很成功的,一邊擦著自己的刀,一邊看著那人的臉色,由白轉黑,由黑轉白,來來回回煞是好玩。
沒事就讓他心理活動的去,反正這種種子一旦你種下了,它自己就會萌芽,如果你不去管它,很快便會生長為參天大樹,要知道利益的手段他知道,李天福雖然還沒怎麼樣看李天澤的樣子,兄弟兩個一丘之鶴好不到哪裡去,他們這些人好的時候,錦衣華食,什麼都有,不好的時候被抹殺掉絕對不會眨眼睛。
用不著自己動手,這人總會想通的,安逸做事兒的時候,說起來好像無意的,實際上每一步都算計得很精細,比起這些看著必死的站在自己這邊,最後沒準還有一絲生機,他相信,以這幾個人的腦袋,這點彎彎還是能轉的過來。
裡麵小屋子裡沒什麼動靜,大概付強這會兒在調息,雪月也跟著在一旁守著他不用操心,身後就是剛剛被扶桑一巴掌拍的稀碎的牆,地上那人的屍體還那麼躺著,這會兒工夫血已經慢慢凝固,緩緩的將他身上的白大褂染出一大片墨黑色。
剛剛自己也是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不該輕易的相信身邊出現的人,這葉九珍出現得如此之巧合,他居然一開始沒能立刻反應過來,雖然隨後就反應過來,卻因為想看看後麵的東西,順藤摸瓜,所以任由往下發展,才會讓扶桑現在受到如此重創。
這個錯誤,安逸絕對不會自己承擔,必須有人為此買單。
這幾個人不就是絕佳的,或者說這幾個人身後的人才是絕佳的,今天不榨乾他們身上最後一次價值,安逸是不會送他們上路的,他心裡清楚的很,他們必須死,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他們卻必須吐出來,否則在這之前安逸有的是手段,把他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剩下的四個人中間,就是以剛剛和安逸說話這個男人做領頭,第一把手死掉了他就是替代的人選,所以,不管如何的害怕,如何的難以忍受,他還要儘力低聲安撫著身邊人的情緒,並同時努力讓自己有幾分力氣和安逸討價還價。
屋子裡麵淡淡的血腥味兒,這會兒已經彌散4周,一開始濃烈的那股味道,一瞬即逝,也讓他們深刻體會到了這人有多殘忍。
即使現在硬著頭皮和他說話,男人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有些麻痹,說話的時候嘴唇都在不自覺的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聲音,他自己的耳朵失聰了,一樣都聽不清。
“你和你家的,對我們來說就是兩條死路,選擇哪一個對我們都沒有任何好處,不管你巧舌如簧說多少好話,我們跟你說了,出去也是個死,我們不跟你說了,出去也是個死,你要真好心,現在帶著你的同伴走,我們自生自滅在這兒,咱們就當沒見過,怎麼樣,我們也不會向他們去報告,是你們把這裡毀掉了,這一切就我們自己來承擔。”
努力的把自己腦袋裡麵想了好久的話,儘量用條理還清楚沒有錯彆字和語法錯誤的情況下表達卻隻換來安逸輕蔑的冷冷的,笑容都,沒露出半分,換來一句:
“開什麼玩笑,你們幾個承擔,你們算什麼,承擔得起呢?彆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算老幾?彆磨嘰,行不行?一句話,不行的話,你覺得我是把你們全乾掉了省心還是給你們留下機會,也許出去以後會潑一堆臟水給我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