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多說，飯可以多吃，該問的問題少問，歇著你的去有命令自然會找你，彆讓彆人看出來咱們倆關係好，否則的話你走了幾次肥差就會有人眼紅，往上麵報了我不好看你就更不用指望有好日子。”
幾句話說得這人磕頭如搗蒜，趕緊往後退一邊走的時候心裡麵還狠狠的怒罵了兩句，裝什麼人模狗樣，不就是人家的孫子，人家一句話下來，你恨不得跪在那給人家舔鞋。
不過現在想要在外麵混出個名堂來，也不像以前那麼容易了，沒有這等獻媚的功夫還真不行，他心裡麵一邊唾棄著管事的，一邊又對自己現在的模樣，有些自怨自哀，不管怎麼說，狠狠的吐了兩口吐沫，把帽子扣嚴實了，他大踏步很快融進了，還沒等進樓的兄弟身邊勾肩搭背，跟著大夥就進去了。
外麵瞬間剛剛又安靜下來了，除了輕輕的晚風和昏黃的燈光，帶著幾分小資情調的氛圍以外，就是房車裡麵，李天澤手中的香煙明明滅滅和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沒有一絲疲倦的意思，精光四射的眼睛。
“這一回輪到你出人頭地了，不管怎麼說，我這個當父親的算是仁至義儘，路給你鋪好了，隻要你這一次走好了，從此以後一馬奔騰，在咱們家這你始終是要光宗耀祖，要是走岔了，當爹的也保護不了你，彆說我有兩個兒子，我就算一個都沒有，也絕對不能把我自己的家業，稀裡糊塗交給不成器的子孫身上，為了不讓下麵的老祖宗戳我的脊梁骨，對於這種事我寧可謹慎一些，權勢之下無親情，天澤你要是能明白這一點，日後必將走得更遠。”
老頭子當時語重心長的模樣，還在李天澤眼前一直晃著，他心裡麵隻有冷冷的淒涼以及深入骨髓的怨恨。
他不可能原諒這個老不死的，且不說當年為了能夠讓自家家業興旺，他做下的那些肮臟事兒，就單說自己的母親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在李天澤心裡麵，這將是永遠的痛，說起來她和大哥李天福並不是一個媽生的，兩個媳婦以前以後都因為一些略詭異的因素離開了人世，那時候李毅還在外人麵前裝出一副癡情的模樣，發誓此生不再娶，所以他現在現在沒有媳婦隻有情人。
可那又如何，李天福和李天澤當時年紀尚小，很多事情不清楚，即便朦朦朧朧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他們當時的智慧怎麼能夠和父親抗衡，很容易就被李毅將這件事遮掩了過去。
但隨著年紀漸漸增長，在外麵經曆的事情多了，特彆是李天澤自從離背後指使著她開始往墮落，這一行道上走，表麵上他已經和五行八檔的人全部攪和在了一起，這其中的肮臟黑暗李天澤一樣不落，全部都學著。
就是這麼越學著他越覺得不對勁，越不對勁，就越對當年的謎團感興趣，私下裡她曾經找了兩個心腹去查，卻石沉大海沒有回音，一開始覺得這些人拿了錢不做事，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在不經意的尋屍啟事上發現了這些人，早就已經莫名其妙死在了外麵。
頭一次的時候他覺得是巧合，也許是這，因為這是人因為懷揣自己的命令出去做事情，過於的不小心被彆人查到了，也或許是因為跟他交往的這些人身世複雜有關，沒準是被仇家給滅了，但是接二連三，在三五年之間李天澤不動聲色派出去十幾個人，全都是這麼一個下場，就難保他在能對這件事情一點一心不起，即便是智商欠缺，也總會察覺到些不對勁。
可是李天澤什麼都沒說更沒問，而且從那時候開始他變得非常乖巧，在父親麵前表現欲也強了，做事情也開始上心，畢竟頭腦在那擺著，沒用多長時間，李天澤也算是另辟蹊徑，在另外一條大哥不屑於參與，他卻樂在其中的道路上，成功奪得了李毅的寵愛。
即便李天澤心裡非常清楚，這寵愛是她自己放棄了太多東西換來的，可他覺得一點不後悔，況且時間久了，他不僅不像當時那般怨恨裡，還有了絲絲讚同感，這是罪惡的不能被饒恕的無數次，他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教堂裡，向麵前流著眼淚的主真誠懺悔。
也曾向教父一點點闡述自己的罪惡，但最後還是出了教堂，抓起了手裡的武器，該做什麼做什麼，他已經在這條路上越陷越深，從最開始極度厭惡，到現在已經變成了其中的一員，李天澤不知道這個漩渦還要將他吞噬多久。
而真相永遠來得那麼猝不及防，是李毅在一次大戰之前，跟李天澤掏心窩子談話時，明明白白告訴他的。
“我們李家這輩子沒有什麼高深的命數，你也知道你奶奶那一輩兒坐的是走馬先得行的，我們家靠著跟這些不能見光的東西打交道，來維持我們家這麼多年的繁榮昌盛，到了我這一輩兒有了你們兩個兒子也算把我所有的福氣用的差不多了，可咱們李家還要繼續往下走，既然有了子孫就更要替子孫後代謀幸福，我這輩子是這麼想的，到了你們這輩子，這是你們身上的責任，脫離不了也必須堅持下去。”
當時說這話的李毅，目露精光，看著一點兒都不像是已經垂垂老矣的人，坐在他那張標誌性的老板椅上，他看著眼前的小兒子，眼中略微有些讚賞，更多的卻是嚴厲。
李天福當時並不在場，屋裡沒有人，隻有父子兩個麵對麵，李天澤微微收縮的拳頭，出賣了他的心事，李毅冷笑。
“我知道這事兒，說出來天福和你這輩子對我是不能釋懷的，但是我行的專坐得正這種事情做出來了，我就覺得理所當然，而且她們這輩子跟了我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為李家做些貢獻也是她們這輩子的福氣，為你們兩個謀前程她們也是願意的，你放心，你媽走得很痛快，沒有一絲痛苦，他想著你以後出人頭地能為他爭口氣，為他那些一直看他不像樣子的親戚麵前駁回臉麵來，所以天澤你一定要爭氣，你身上不光有我的期望，還帶著你媽臨死的遺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