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急速的向後退,可始終比那手慢了一步,那手狠狠的一把抓住安逸一領的一瞬間一股讓安逸熏的幾乎暈過去的味道,從斷口處湧了過來。
安逸,什麼都沒說,眼光變得更亮,此刻瞳孔兩旁的紅色久違的慢慢浮現出來,他抬起手沒有用刀,而就是用手拾掇拾掇一把扣在那手上,隨後,嘴裡輕輕哼了一聲,手上用力,那手指哢嚓一聲,被安逸,硬生生捏斷。隨後手指疲軟的往下沉的時候安逸一把抓住了斷手,對著那黑暗處扔了回去。
屋子裡的溫度實在太不尋常了,相對於現在的天氣以及現在此刻應該有的時辰,這屋子裡的溫度和光線,都像是顛覆了一個時差一般安逸,這才有機會回頭發現了外麵的異樣,此刻整個院子裡都是那種黑壓壓的低氣壓,也像是暴雨將來之前那種壓迫人的一模樣。
流動著的鬼泣一直在屋裡私下穿梭著,這黑暗之中安逸是能看清楚站在那兒的女子,而這會兒不見,這女子倒是比剛剛看著要更加滲人一些。
她在那低著頭身上的衣服比剛剛更少,要說起來可能也有什麼怪癖吧,女鬼這時候身上隻剩下一件破爛的肚兜,能看到搖搖欲墜的一根繩子,將肚兜勉強的支撐在她身上腰上的那一塊,已經看到肚兜邊緣已經破損,而身上的衣服扯的類似於披肩一樣。
剛剛身上那死死纏繞著,仿佛要把這個女鬼的身體勒成數段的麻繩已經不見,而換上來的是一身的紅綢帶,這綢帶帶著幾分惡趣味,還帶著幾分朦朧感,一時之間這個裝扮讓安逸的腦袋裡閃過一絲什麼,但他又沒有抓住。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就是女鬼此刻垂著頭站在這兒,雙手是完好的,其中一隻手低垂,在身子一側手裡還死死抓著一節綢緞,而另外一隻手卻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小孩子不是很小,應該會走會跳了,抱著媽媽的脖子頭埋在媽媽的肩膀上,此刻竟像是睡著了一般,但安逸很清楚的看到那小娃子一邊,是整條手臂都在媽媽的肩膀上搭著另外一邊,卻已經沒有手了,隻剩下一節手臂在媽媽前胸做出那種摟抱的感覺。
像是能夠感應到安逸的目光,慢慢的轉了過來,娘兩個都有一些反應,女人滴水的頭想要微微抬起一些,安逸死死盯著,女人在這寂靜並且光線暗淡的空間中給人一種嫻靜的感覺。
既然是個大家閨秀,那麼生前氣質肯定是夠的,也不用說彆的都是零好,果然死了之後就算渾身怨氣,但是靜態的站在那的時候,還是能給人一種類似於時光穿梭遇到了良人的感覺。
她像是在思考什麼,又像是無意識的再往起抬頭,安逸就這麼靜靜等著,說真的,並不是見到了可怕的麵貌的時候才是最嚇人的,就是這種讓你難以忍受,細細碎碎卻像複古之軀一點一點向前推進的這個過程,才是讓人最難受。
安逸看著她做,把頭養起來也不知道是如何嚇人一個麵貌,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等到女鬼把頭完全抬起來的時候,居然隻是一個後腦勺。
不管怎麼說,這還是有些意外,雖然安逸沒有那麼驚慌,但還是有些分神,而此刻肩上的小娃子,也慢慢慢慢的把頭轉了過來,他的頭轉過來的時候,才真的讓人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