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意的吸了口煙,他將手放下來,桌上的唱機輕輕的往後推了推。
“你委屈,你委屈什麼呢?你來這兒的時候,可沒做什麼對這邊有利的事兒,而且要找我們的宅子不講,我孫子也沒讓你白來拿了錢辦事兒,這事兒辦成什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有沒有辦成。”
好家夥,來不來的,人家就是一家人,開始槍口一致對外,安逸翻了個白眼,合著搞來搞去,現在又自己成外人了,不過他也沒啥可說的,這是貨真價實的一家人,自己可不就是個外人,關於這位二奶奶安逸,現在滿肚子逗號,也不知道從哪開始,張了好幾次嘴,最後還是默默閉上了,你找不到開口的理由,開口了隻會讓人煩,把他萬一惹毛了,自己又得像剛剛一樣,提心吊膽生死一線。
“知道您心疼您孫子,那您也該知道您生日這麼多年,心裡並沒有把您忘記,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我們這些做小輩的自然不會刻意去揣度,隻是希望您在這邊一切安好,您孫子那邊才放心,話說您知道孫子惦記,您怎麼就不想著去看一下他,給他帶個話,托個夢乾什麼都好,他也就不用這樣寢食難安,每每想起您的時候唉聲歎氣,當天和我說起您的故事時還是無限惆悵。”
聽安逸這麼一圈彩虹屁,這人沒說話,隻不過一根煙燒儘了,已經微微的熏著手指了,他卻恍若未覺。
從這一點安逸也能感覺到,其實不是那麼難以理喻,而且隻要不是敵人,有些時候真的是交流更重要,他這話說完了,隔了一小會兒做人,猛地抬起頭來,像是不經意又像是蒼涼,微微扯了扯唇角,也不算是笑吧,把煙頭扔到了角落裡安逸看著那煙頭非常違反科學定律的,隻是說直直的飛過去就不見了。
他又點上了第2根煙,阿姨這麼一看好家夥,就算當年鬼手的媽媽沒有下手把你弄死,你說你就這麼抽,是個人也受不了。
“我要怎麼說才能簡單明了,你也看到我現在待的地方,你也看到這裡的環境,這麼多年前赴後繼,有多少人想來尋我,我心裡寧靜的很,到底有幾個是真心來尋,到底有幾個是生怕我死的不夠乾淨,來解決我的。”
這麼說安逸正好貼在窗邊,看了一下外麵水草處,還能隱約見的幾處凸起。
這些大概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對自己不是真心來尋的人,最後剩下的下場。
其實相對這些安逸還能接受安逸,現在最難以接受的就是鬼手的嘴裡麵,他二奶奶不光長得好,也非常有女人味兒,可眼前這個人安逸,總覺得雌雄莫辨,如果真的是二奶奶,安逸甚至更願意相信這是個男的。
就像是會讀心術一樣,他才這麼想著,二奶奶,側麵點了根煙,望著對麵空蕩蕩的地方,不知想什麼,但是卻一語道破了安逸的心思。
“有些人見了一眼百年無悔,有些人見了一眼,終生為伴,還有些人,你活在戲中,他活在世上,你活在戲文裡,他活在紅塵中,演了一時的才子佳人,便一世的去相信,而他不過是演了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