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要是這麼一說的話,安逸的腦袋就停不下來了,拽點東西,如果一旦要是順藤摸瓜的猜測起來,那真是無限恐怖,想有多少就有多少,而且是完全止不住的那種。
“其實說了這麼半天,你從來都沒有告訴我麒麟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死是活,我在那屋子裡麵不光交談也來回走過,甚至中間我們還交手過,在這期間並沒有發現任何怪異的東西,而那裡麵本身一切都已經違反了平日裡所見的這些日漸尋常的樣子,所以我一時之間找不到那個重點,也就是說我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
“我也隻是推測,我沒有見過,而且你要知道,這恨無聲也是我最近才在一本古書上仿得,當時我隻是抱著一個想法,你所去的那個城市在遠古時期就已經是城市說穿了千百年之前那邊就有人居住,既然有人居住,而且那個地方最出名的不就是郭女王的家鄉嗎?所以我就在猜測,當年郭女王能做這些事情,究竟是被嚇人指使慫恿,道聽途說還是說,原本在郭女王的身世中就曾經曆過這樣的事情,而且這些猜測對於你我來說都太過虛幻,所以當時你要跟我一起去,我是反對的,不為彆的,那些東西我自己能搞得定,而為了一個飄渺的目標非要犧牲兩個人實在沒有必要。”
不管菩薩如何解釋安逸心裡也是明鏡似的,其實這些事兒說出來都是一份秘密,就這麼說吧,帶你去了,這個秘密你就知道了,而不帶你去呢就不知道,雖然安逸的嘴很嚴,但是扶桑長久以來形成了不信任他人的習慣也無法改變,這一點安逸又不是不知道,服裝能在事後和自己專門解釋就足以證明兩個人關係的好壞,如果說當時扶桑下意識是帶著自己一起去,除了又解決不掉的麻煩,恐怕就隻剩下那地方存在著扶桑,自己可能難以拿回來的東西。
而且他們兩個一筆帶過就是了,壓根用不著多說,既然知道自己來乾嘛了,安逸他們倆說了這麼半天有點出神,回過神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鼻子裡這股縈繞在心頭,根本就帶不過去的濕臭味。
“不過這東西還是太惡心了,說真的,你說的在死人堆裡塞著的,被你拽出來了,這麼多年屍水屍氣的,我不是真的有點受不了。”
“我還沒把最關鍵的跟你說呢,你說了,這些東西皮肉骨像都會腐化,可我告訴你,我是在一個保存完整的千年乾屍嘴裡麵得到著恨無聲的,如果是那種骨頭架子,難不成我去土裡邊摳嗎?”
越說越惡心,安逸都快吐了,小臉刷白。
“大哥,咱能不說細節嗎?我知道這東西難得,不過這東西如果真的我要帶著,求求你了,你這裡有什麼不用的易拉罐飲料瓶,什麼東西都行給我裝一下,我如果拿這東西就這麼走了,不要說能不能跟麒麟獸有反應,我走在大街上可能容易被人家以為我有什麼傳染病直接抓起來。”
雖然費儘千辛萬苦才得到,不過安逸準備把它拿走時,扶桑沒有一點可惜,或者是有點不願意的樣子,反而順手就在旁邊拿起了一個小小的看著像是玻璃瓶的東西,安逸,還害怕這東西裝進去之後萬一被自己打碎了怎麼辦?結果扶桑一邊把恨無聲往裡麵仔細的裝,一邊連帶著衣料都塞進去的同時還不忘給他個白眼兒,揶揄:
“我這東西可是放在道觀開過光的,我跟你說這東西不光能阻隔掉彆人的探查,還能有效的,讓恨無聲在裡麵待得更安全,或者說省得他出來捉妖蛾子,你小子要是不知恩不知報我告訴你,我在這邊遠遠的一個符咒扔過去,我就讓你當街出醜。”
人的心裡是不能裝載太多事情的,如果事情過多了就會把一個人的心塞得滿滿的,之後就會讓人被各種各樣的情緒抓得死死的,再沒有辦法掙脫也沒有辦法在感受彆的喜怒哀樂溫暖與孤寂。
林叢。
你心裡究竟是裝了多少愁苦,裝了多少國恨家仇,裝了多少,你想承擔卻不能承擔,你不想承擔卻必須背負的事兒才讓你死後,也不得安寧,成為麒麟獸的一任宿主,成為麒麟獸的一個工具,借助你向世間萬物尋仇向世間所有不甘不願,不想沉浮於塵土中的靈魂,做一些萬惡難以贖罪的事情。
安逸站在回來的公交車上,這會兒他倒是把耳機帶起來了,說真的,手機裡麵放著什麼音樂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重要,可是他整個人都沉醉在其中,旁邊幾個初中的小女孩偷偷望著身邊站著這個英俊冷酷的男人,心裡麵芳心暗許不知多久,她們小臉微紅著,偶爾偷偷瞄嗯一眼,可是安逸依舊沉默的站著,此時他在那兒如一根槍,冷冽而又耀眼。
不管彆人怎麼看安逸隻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怎麼說呢,每當自己獨處的時候,安逸就會犯這個毛病,他會為一件事發呆出神,會為了自己的一個想法久久糾結於其中,但是隻要身邊有一個人,哪怕是耗子那麼大的一個人,也能讓安逸瞬間又變成了春光燦爛大大咧咧的模樣。
如果此刻安逸的樣子被彆人看到,隻怕要驚訝萬分,要知道那狂傲不遜的是他,那視人命為兒戲的也是他,是所有的情感都如同棋子一樣的,依舊是他。
他就像是一個沒有心的人,或許他確實沒有心,這麼多年靠著多少活下來,哪裡還會像彆的人那樣情感充沛,所以安逸隻遵從著最基本的全部,符合自己的自私到極致的方式存活著。
所以他沒有辦法理解,就像扶桑在他臨出門時所說的那一句,麒麟獸也會選擇自己的宿主,如果說這東西能改變命數,更多的實際上是互相利用,互相交換,如果安逸想要改掉這個命數,那麼在之前,不管他有沒有找到麒麟獸,他都將承受著很多東西,而找到麒麟獸的那一刻,何嘗不是另外一場淩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