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他鄉與古人自然是無限歡喜,不過像老板這麼幽默風趣的,故人也不常見。
安逸哈哈大笑,這一大瓶酒喝下去基本上無語的,幾個男人都已經敞開了心扉。
火爐裡麵的炭火,劈裡啪啦的響著,外麵還在緩緩的飄雪,現在可是平原的夏天,到了高原你就隻能遵從他獨有的一套天氣係統,如果不是常年備了木炭,外麵下雪的時候屋子裡麵的溫度能低到你渾身哆嗦。
“這地方心情變得可快了,要我說就像是女人,前一秒可能還是少女,像你各種賣萌撒嬌,後一秒可能就是少婦對著你,各種瘋狂撕咬,你如果真的非要跟他叫出高低時,他又會安靜下來,像是那種賢妻良母什麼都恰到好處,讓你如沐春風,可你一放鬆他立刻就變成了母夜叉,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個比喻真是出奇的清新脫俗,逗的幾個人誰都忍不住,連楚航都哈哈大笑起來。
雙喜老板這個店開的也不是一天兩天,在這地方有些年了,據他自己說,一開始剛開的時候,這小招待所破舊的根本就沒有人,一進屋除了幾隻雪耗子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時候這小鎮人還不出名,周圍這些東西能引來的就是四麵八方的淘金者,盜獵者。
“就不能提當年,想我20來歲的時候雄心壯誌,看著人們都窮遊藏區,感覺像找到了人生真諦一樣,我也特想來,想要在這邊叩拜雪山叩拜神靈,再去那什麼,納錯湖走一圈,實在不行我也拿這個小經筒,行三叩九拜大禮,餓了呢就跟大夥要點,渴了也要什麼都可以要,想當年多少人都是因為這個想法走上了不歸路,自以為自己是個文藝青年,最後滿身風霜風塵仆仆回去時,才知道自己成了大夥眼中不折不扣的二逼。”
伸手感受著火焰的溫度,在感受著屋子裡飄著濃鬱的食物香味,果然到了這地方什麼都是純粹的味道,都比彆的地方濃厚,而且烹調也是最簡單的。
這會兒功夫把火爐上的蓋子打開,放上一個平底的鐵板,連油都不放就在一旁用彎刀將掛在後麵牆上的一條條肉取下一條來,放在這先簡單的清洗一下,隨後一片一片切成薄厚適中的肉片,直接放在鐵板上炙烤。
再撒上一些他們這邊自製的土鹽,等到肉香味兒在空氣中緩緩飄起來的時候,老板拿了個小托盤,將熟料的煎起來直接遞給他們示意立刻就吃。
每一片入嘴都有一股強烈的灼燒,也有一股濃鬱的肉香味,嚼在嘴裡,什麼調料都沒有,卻能吃出肉味兒中最鮮嫩的感覺。
就著嘴裡麵的青酒,喝著吃著,真是愜意。
酒過三旬,大家和他差不多,這一來一回你怎麼樣,我怎麼樣也都大概有這麼一個底了,這雙喜老板,借著酒勁兒。
那眯著眼睛好好打量安逸,而安逸這會兒抓著酒瓶子,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就大大方方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