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一定會不得好死,你,你不可能得到老天爺的眷顧,就算,就算我們都是一樣的,你的下場,你的下場也要比我們更慘……”
安逸你在那低著頭認真做著自己的事,就好像這話說出來他沒聽到一樣,即便聽到了也不太想回應。
自己不得好死是吧,自己什麼時候想過都好死呢,這會兒他也感覺自己一喘氣,痱子裡麵火辣辣的疼,這事兒坐上一小會兒,他就得停下來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壓抑住,有可能會痛出聲來。
而在箱子裡麵,就像是長長的布料一樣擺著一摞東西,這摞東西上麵還有安逸不停的向上倒的一些,說不上是什麼的淺色的東西。
下麵那個箱子裡麵沒有,是空的,而上麵這個箱子裡麵放的這個是他才做好的,外麵馬上就要天亮了能看到在山林的儘頭,在那山邊遠的地方,天色已經魚肚白。
林子裡麵鳥叫的聲音以及晨起的各種各樣野獸的動靜,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嘈雜。
外麵草上的蟲子不知受了什麼驚嚇,此時已經一個都沒有了,這草除了被燒掉的那些以外剩下的,雖然都背著火焰炙烤的略有些枯黃,但還頑強的站著,風吹過來,他們微微的搖擺,上麵的露珠簌簌而下。
千裡耳此時躺在這,他的視線也無法聚焦,剛剛能看清眼裡的東西,此時也也混沌不清,說出來的話有沒有傳達出去他也不知道。
因為他是躺著的,所以平行的時候隻能隱約看見安逸的兩隻腳,和牆角那桌子的桌腿。
這桌腿好精致啊,他這麼躺著的時候發現,連桌腿都專門做出了飛雲紋的形狀。
怎麼會把這地方想成了是獵人住的呢?哪個獵人會這麼精神,這地方分明就是有用處的一個地方,他是怎麼和老鐵誤打誤撞過來的,現在想想老鐵,老鐵這會應該已經喝了孟婆湯去輪回吧,他的腦袋裡亂哄哄的,一直在琢磨等一下自己是不是也要死,這個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死了之後是不是也能和老鐵彙合一下,老鐵會不會念在這麼多年哥們兒友情之上,在奈何橋邊等一下自己。
可是怎麼到了現在還不想這些事情呢,是等了就是等了,不等就是不等,大家本來就是聚在一起臨時搭夥,現在各自飛了也是正常,他這會兒眼睛裡麵逐漸空了,也開始看不見什麼東西了,最後的時刻他隻看見安逸那張臉逐漸放大再向自己的臉上壓過來,他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又說不出什麼手,徒勞的想要抬起來,卻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抬起來人頭一歪,已經沒了氣息。
安逸居高臨下看著他,隨後半蹲手裡的刀已經按耐不住,看見他這樣子的時候安逸,總覺得這太草率了,怎麼說呢,他這人向來想什麼就做什麼,不會為了這些事多去想,可這一次在這人身上他就是覺得哪裡是不太舒服的,但又不知道該從哪說起來此時,他看這人頭一歪像是死過去了,毫不猶豫上前對著他的胸口又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