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反應,周逸不清楚,他正看著氣喘籲籲的夏侯尚。
“臣夏侯尚參見太子殿下。”
蔡元長前腳被殺,太子後腳召見,夏侯尚就知道,飛黃騰達的機會來了。
“平身!”
周逸緩緩離開龍案,緩步走到大殿門口,夏侯尚躬身跟隨。
大院裡雖然清洗過,但血跡依舊明顯。
“蔡元長,被本宮梟首。”周逸表情平淡,“就在這個地方,你好好地看看。”
夏侯尚嚇得大氣都不敢喘,腦子也是飛快運轉。
雖然之前表過忠心,但太子心中,似乎還是很不放心。
正五品小吏,一躍成為統領一部的尚書大人,這是天大的機緣,但也是一場危機。
人會變,人心更會變,周逸要的就是夏侯尚的最終態度。
“蔡元長被斬首,一定是犯了滔天大罪。”
權衡利弊,夏侯尚雙膝跪地,“如今太子殿下監國,國事就要聽太子一人。誰言反對,就是大不敬,依律當斬!”
“很好!”
周逸對夏侯尚很是滿意,有野心又聰明的家夥,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人。
之所以選擇夏侯尚,而非蘇子瞻和魏玄成,正是因為黃門侍郎這個角色。
一個能自由出入進宮,傳達皇帝詔令的機要秘書,能力又能差到哪裡?
“你原是父皇近侍,也曾協助父皇處理朝廷政務,和本宮說說你眼中的國庫。”
“國庫確實空虛。”
夏侯尚知道,這是太子對他的考校,立刻老老實實的回答,“陛下登基至今,國庫存銀就沒超過五百萬兩。”
周逸眉頭緊鎖,“本宮聽聞,國家一年的稅收就有五千多萬兩,何故窮成這樣?”
“殿下,最近十年天災不斷,再加上突厥虎視眈眈,軍費開銷加大,還有......”
說到這,夏侯尚有些支支吾吾,但看到周逸平靜的神色,一咬牙繼續說道,“五年前,各地的藩王就已經不上繳歲貢了。光這一塊兒,稅收就少了十之三四!再加上各地官吏層層盤剝,能充入國庫的稅銀,最多也就十之一二。”
藩王,是大唐最大的一顆毒瘤,他們擁有自己的封地,獨領軍政、稅收之權,相當於國中國。
但想對付這些叔伯,現在還為時尚早。
今天周逸敢說削藩,不用到天黑,就有藩王高舉清君側的旗幟造反。
目前要做的,還是爭取皇權,掃除奸黨。
“即刻起,本宮晉升你為戶部尚書。”
國庫空虛,周逸便把目光落在了貪官身上,“你赴任之後,立刻密查戶部貪腐,將貪官名字整理成花名冊報給常樂,東廠自會處理。”
“微臣領命!”夏侯尚熱血澎湃,跪地大聲道:“臣定當肝腦塗地,以報殿下知遇之恩!”
夏侯尚離開,傳旨太監也立刻帶著聖旨去了戶部。
周逸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常樂就遞上一份密報,“殿下,突厥使團正許以重利,大肆賄賂朝中官吏,想要以三道難題為要挾,促成我朝和親、割地之條約。”
周逸聽聞,眉毛都快擰成了一條線,京城局勢複雜,皇權、相權水火不容,突厥使團來湊什麼熱鬨?
但是,既然來了,那就彆想占便宜就走,想讓我大唐和親、割地、納貢,門兒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