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無道,敗落江山。我裴守約胸有鴻鵠之誌,豈會受燕雀的鳥兒氣?”
周逸玩味地看著裴守約,這家夥還不是一般的狂。
他也倒了杯酒,一飲而儘,“天子病重,太子監國,江山變了,形勢也變了。”
“那我也不去。”
周逸十分耐心,大有禮賢下士之風,“為何不去?”
裴守約端起酒壺,晃晃悠悠地靠在窗口,看向皇城的方向,“以殺止殺,以暴製暴,解決不了根源問題。”
周逸聽聞,立刻虛心請教道,“裴兄,你覺得我朝的實際問題是什麼?”
“張玄陵死了,還會有第二個張玄陵。自古以來,皇權和相權之爭就沒停止過,你見相權贏過嗎?”裴守約聲音悲憤,“眼下最大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突厥問題。”
“寧和公主不是要去和親嗎?”周逸故意說道,“你覺得和親能不能解決問題?”
裴守約目光一凜,閃爍濃鬱的憤怒,“雖然裴某有心殺敵無力回天,但救走一個公主,還是很輕鬆的。”
“救走又如何?天大地大,有你門容身之處嗎?”周逸眼中帶著欣賞,“就像你所說,走了一個寧和公主,還會送出去另外一個公主。裴兄,如果太子選擇不和親、不割地,你可有什麼破局之法?”
裴守約眼神閃動,重新打量周逸,“你到底是誰?”
“我?”周逸神秘一笑,“想知道我是誰,現在還早,但你和我進宮,一準兒不會錯。”
“我覺得,你很不一樣。”裴守約死死地盯著周逸,“想讓我進宮可以,滿足我一個條件。”
“彆說一個,就是十個百個,也不在話下。”周逸大笑,“裴兄但說無妨!”
裴守約見周逸如此暢快,也不扭扭捏捏,“我要給這裡的花魁薛美娘贖身。”
“你說啥?”周逸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裴兄,把你的要求再說一遍。”
“幫這裡的花魁贖身。”
裴守約表情嚴肅認真,“兄台,裴某非見色起意,而是另有隱情。隻要能給薛美娘贖身,我立刻和你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