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尼便是北歌的奶奶李秀萍了,雖然她已年過花甲,但因為常年吃素和修行的原因,所以看起來也就四十多五十歲的樣子。
此時北歌眼中有光,鼻子也發酸得厲害,他輕聲叫道:“奶奶。”
李愛萍被北歌一聲“奶奶”叫的心肝兒一顫,原本猶豫的手,終於撫在了北歌臉上,眼中更是老淚縱橫。
多年心無波瀾的她,此刻卻再也壓抑不住內心深處的情感了。
“奶奶。”北清這會早已淚流滿麵,哽咽著叫了一聲。
李秋萍聞言,側頭看向她,顫抖著手摸了摸北清臉,將她抱在懷裡,哽咽道:“好好好,你們回來了就好。”
一時間,祖孫三人哭成一團。特彆是得知自己的兒子已經去世,李秋萍更是肝腸寸斷。
過得許久,北歌最先平複,沙啞著聲音道:“奶奶,我們是來接您下山的。”
李秋萍聞言,穩了穩心神,溫柔的給北清擦去臉上的淚水,說道:“下山?奶奶哪都不想去了。”
北清道:“奶奶,你在山上待了這麼多年,應該下山了。”
“如今我跟哥哥回來了,以後我們好好孝敬你。”
李秋萍聞言,慈祥笑道:“有你這句話,奶奶就心滿意足了。”
“奶奶在此念佛三十餘年,早就跟外麵的世界脫節了。你爺爺他……還好吧?”
北清點頭:“爺爺很好,身體也很硬朗。就是他告訴我們您在這裡修行,讓我們上山來接您回家。”
“他啊。”李秋萍歎息一聲:“總覺得虧欠於我,其實他不欠我什麼的,隻是我們緣分已儘罷了。”
就在這時,佛堂內突然響起一道平淡的聲音:“慧覺,你心亂了。”
北歌聞聲一驚,下意識側頭望去,見說話之人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女尼。
女尼看起來比李秋萍還要年輕一些,不知何時到來的,北歌居然絲毫未覺。
更讓北歌震驚的是,這女尼還是個修道者,而且他看不出女尼的修為境界有多高,總感覺恐怕比陳玄真還要高。
慧覺是李秋萍的法號,她聽到聲音,連忙轉身行禮,恭敬道:“主持,慧覺今日思緒激蕩,未能守住心神,請主持責罰。”
女尼緩緩走來,平淡道:“我為何要責罰你?你非草木,有喜怒哀樂很正常。”
說完,她目光落在北歌身上,微微驚訝道:“如此年紀便已是結丹境修為,你師從何人?”
北歌聞言,連忙恭敬行禮,回道:“見過前輩,晚輩師從鎮國司首座步驚雲。”
“你是步小子的弟子?”女尼目光狐疑,明顯不信。
“那小子本身天賦不錯,但要說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貧尼卻是不信的。”
“當然了,你若不願細說,貧尼不問便是。”
北歌心頭暗自驚心,心說這女尼到底什麼來頭?居然叫那個便宜師傅為小子。
也就是說,她年紀比那個便宜師傅還大,而且輩分奇高!
女尼似乎看穿了北歌心裡在想什麼,笑道:“你無需驚訝,貧尼乃是步小子的長輩,早在數百年前便與他師傅相識了。”
北歌聞言,忙恭敬道:“還未請教前輩法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