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合,來喝酒。”師傅朝我招招手,我有些遲疑的走過去,“師傅,這…你知道我酒量不好的。”
師傅卻毫不在意的擺手,“學醉拳講究的就是半醒半醉的狀態,這是最佳的時機。”
原來是這樣,我把心中的芥蒂拋下,與師傅暢飲起來。
酒入口便立馬刺激著口腔,明明入口有些發苦,可回味起來卻是無窮的甘甜,我豎起大拇指,“好酒!好酒!”
師傅也小酌了幾杯,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氣氛恰到好處,我又痛快的喝了好幾杯,沒有那刻比我此時心中更加暢快了。
一直以來我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如今已經可以完全釋放出來了。
隻是眼前的樹木怎麼變彎了,而酒杯明明就在眼前,我的手卻哆哆嗦嗦的怎麼也拿不出來。
“嗝——”我打了個飽嗝,摸了摸自己燙紅的臉,迷迷糊糊的說著顛三倒四的話,我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而周圍的景象都眩暈了起來,我踉蹌的走了幾步,卻重新跌回到自己的凳子上。
師傅知道是時候了,拍了拍我通紅的臉,“陳一合,清醒點,學東西了。”
我有些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腦子清醒了幾分,眼前的景象也不像剛剛那般天旋地轉。
我看著師傅的臉,我知道他也有些醉了。他站起身,作出弓步的姿勢,左手右手交替著揮舞著,粗粗看過去感覺打的沒有章法,我盯著師傅的動作許久,這才漸漸的摸出些門道。
師傅帶著些醉意的聲音響起,“注意看我的手勢,先是虛虛做一個格擋的姿勢,卻是假動作,這式叫做虛晃一槍。接下來注意看我的腿,不經意間橫掃到對方的腳,讓對方重心不穩,同時左手出手要力求快,狠,準對著對方的肚子來一拳,這式叫做先聲奪人。”
師傅一邊解說著一邊示範,“接下來的一招也是最關鍵的一式,在對方彎下腰來捂住肚子的瞬間,右手快速打出,拳風一定要凜冽,不然達不到最佳的效果,直擊對方的額頭或者太陽穴可自己根據具體情況判斷,這一式叫做一擊斃命。”
我呼吸變得急促,目光變得熱切起來。
我感覺自己的屁股竟然越坐越涼,我的血沸騰了起來,叫囂著要打出這套拳法。
我再也忍不住直直的站起來,腳步卻有些晃,顫顫抖抖的出拳,出手之後卻發現軟綿綿的無力。
不夠!這力度遠遠的不夠,此時我像沙漠上找到水源的人一樣渴望著打出這套拳法。
明明隻是看著師傅打了一次,那拳法居然神奇般的印在我的腦海漸漸清晰了起來。
起初我還有些找不到門道,漸漸地摸索出其中的精妙之處,時間在慢慢流逝,我卻越來越得心應手,仿佛要將這套拳法與自己融為一體。
我完全沉浸於自己的世界內,悟出了些獨屬於自己的招式,我打出的拳越來越快,讓人看不清方向,仿佛讓人猜不出下一秒自己要使出什麼招式。
稍微停下來喘口氣,餘光瞥見師傅震驚又欣喜的表情。
師傅呢喃的說著,“這小子簡直是天賦異稟,確實是個可塑之才,如果自己把畢生所學的東西都交予你,那我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聽到師傅的話,我心裡一陣竊喜,被誇的感覺真的很好,以前的我總是抱著自己不需要學也沒有天賦的想法,所以平白被耽誤了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