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色鐵青,暗暗想著與這老婦人周旋的計策。
還未等我開口,老婦人又自顧自的說著,“我這孫女命苦啊,七八年前我同她一起來這寺廟虔心拜佛,住的就是這間禪房,哪曉得第二天一大早我起身叫她的時候身下就沒了影子,你說這玄不玄乎?我找寺廟的大住持理論,可誰知道他忽然一棍子打過來,我頓時間沒了意識,醒來之後就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聽完老婦人這番話,瞳孔皺縮,在這寺廟居然還神不知鬼不覺的發生了這種命案。
我剛推門出去,思索著對策,隻見黑暗中的院子裡又跪著二十幾個身穿白衣的人,都是披麻戴孝,帶著尖尖的白帽,哭聲就是從他們嘴裡發出來的,見我出來之後,齊齊的向我的方向磕頭,然後又接著哭。
大半夜這院子裡忽然憑空多出了這麼多人在哭喪,這畫麵瘮人到了極點。
我一時間有些無措,不知如何安撫他們的情緒。
我斟酌了一下措辭,“各位,冷靜一下,我知道大家都有苦衷,你們可一個個來,如果陳某有能幫的上你們忙的地方,我一定儘力而為。”
這二十幾個身穿白衣的人漸漸停止了哭聲,我按著順序一個個的聽著他們訴苦,哪知道越聽越心驚。
他們訴說的故事雖然不同,卻有許多相似之處,比如:他們的孫子孫女或者兒女都在寺廟裡麵離奇的死亡或失蹤,也同時指向了一個人——曾經寺廟的大住持。
我心裡震驚的說不出話,果然這寺廟的口碑是被這大住持給破壞的,他怎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背地裡到底還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如今他又身處何處?
遲疑了很久,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惑,“你們是被禁錮在這院子中了?”
其中一個看上去還比較年輕的女子大聲的哭訴著,“那人設了個陣法在這裡,以我們的魂魄為祭祀,永遠將我們困在了這永無天日的地方!”
到底是誰好狠的心!我的心逐漸變得凝重。
我再三答應他們會儘自己全力找到這個人替他們報仇之後,哭聲這才漸漸消失,他們的身影也漸漸地黯淡。
回到床上,腦海中反複盤旋著剛剛的場景,久久無法入眠。一直睜著眼到了四五點鐘,我才恍恍惚惚的沉入夢鄉。
天剛蒙蒙亮,我聽見師傅在門外喊我,“陳一合,起來乾活兒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簡單的換了一身衣裳。
推門出去,師傅看到我眼下掛著大大的眼袋,黑眼圈重重,走過來給我一個啷敲,“昨晚捉鬼去了?黑眼圈都重的像鬼一樣了。”
我懶洋洋的打著哈欠,一五一十地講昨晚經曆的事情給師傅說。
師傅仔細地聽完我的話,表情漸漸地凝重了起來,沉思了半晌,“之前有風言風語傳出這種事情,幾年前我與那大住持見過一麵,那人尖嘴猴腮的,眼裡透著陰扈,而我一直找尋著證據,沒想到竟是真的。”
師傅的手握成拳,“我來到這寺廟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了其中的不尋常的,隨後我與那人交手過一次,以當時的實力還是沒能完全將他擒住,這人非常狡猾,在我察覺到之後就迅速的逃脫了。”
聽完師傅的話,我的心漸漸沉重了起來。
師傅忽然想了什麼,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我在門外等待了片刻後,他拿著一個卷筒,隨著卷筒的展開,一幅栩栩如生的人像在我麵前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