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裡罵了一聲,然後又仔細看看這個女孩兒,心說這丫頭竟然有這般見識,天生就是個當偵探的好材料啊。我說:“將來上公/安大學,出來當個好偵探,就像是福爾摩斯一樣。跟我走,我去給你拿錢。”
我在前麵走,她在後麵跟著我。一直跟著我到了小旅館後麵的胡同口,我轉過身說:“等著。”
她在這裡點點頭。
我去旅館拿了三千塊錢,很厚一摞。本來這都是想用來摸清馬家情況的活動經費,想不到一千塊錢就解決了。
我手裡留了兩千,這三千乾脆就都給了這個女孩兒。我知道,她一定會有出息的。
錢在一個紙袋子裡裝著,我遞給她說:“拿著,回去和你媽媽說,彆給你找對象了。”
這女孩兒說:“要是我媽還逼我,我就說你要我了,這是訂婚禮金。等我長大了,彩禮錢一並給。”
我說:“這麼說也行。”
她又說:“還有,我就說你說了,這錢是給我讀書的,要是不讓我讀書,這親事也就黃了。”
“你媽不同意怎麼辦?”
“她會同意的,我就說,你說了,我要是大學畢業,彩禮錢可就不是六千六百六十六了,而是在後麵還要加個0,外加一套給她養老的宅子。”
我說:“她會信嗎?”
“有這訂婚的禮金,她不信不行。你想啊,三千塊錢,她攢一輩子也攢不下這麼多。”女孩兒很認真地說。
我說:“可以。”
女孩兒一隻手抱著紙袋子,一隻手指著後麵說:“那我回去就這麼說了。”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沒說話。
她卻笑著說:“不想說算了,我叫秦維諾,叫我諾諾就行。”
我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看了一陣子。我這時候冷不丁想起來,我在唐山市裡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呢,應該比她大一點吧。可惜世態炎涼,沒什麼意思了。
她再次指了指身後說:“那我回啦?”
她沒走我先走了,我明白她心裡想什麼呢,這麼多錢,就這麼給她了,她不踏實。我走了剩下她自己了,估計她也就踏實了吧。
我沒時間和她在這裡磨磨唧唧,我今晚還有行動呢。我回去後要熟悉地圖,做計劃。今天我要把老馬家一窩端了。
迷/藥要準備好足夠的量,從哪裡開始,從哪裡結束,細節一樣樣都要考慮好,不能出一點差錯。一個環節出錯,就會影響所有的計劃。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才行。
這老馬家的兄弟五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據老段說,這兄弟幾個都喜歡玩qiang,每個人手裡都有兩條德國獵qiang。尤其是這馬五,還找人做了一把手銃,打的是獵qiang子彈,威力驚人。有一次殺豬把豬殺跑了,這馬五用這手銃,一下就把豬給撂倒了。
晚上十點半我準時出門,到了馬家後院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我上了洋槐樹蹲在上麵,用單筒夜視儀看著裡麵的情況。老段沒有再喝酒,他在屋子裡坐不下去,過一陣子就出來走走,四處張望。
他感覺到了什麼。他是個很敏/感的人,他知道要出事。